第17章

搞得夜合都没心思生气了,他现在只觉得好笑:“我说,算我求求你。你有点志气行吗?你亲爹知道你到处认爹,不得打传送阵过来暴揍你一顿。”

‘我哪来的爹,我从小被修灼养到大,我俩还不是一品种。’这话练溪川倒是没说出来,毕竟他和夜合还没亲近到如此地步。

他撇了撇嘴道:“猫穷志短,听过没?”

“师父你啊,一看就没过过苦日子,不知道灵石多珍贵。我家两只毛团子每隔一个月就得喝一天西北风,你尝过西北风什么味儿吗?”

夜合也懒得和练溪川讨论‘民生疾苦’,他算是认识到了,这货爱钻钱眼的毛病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了。

嫌弃地朝练溪川摆了摆手:“得了得了,别再和我哭穷了。今天你提前回去休息吧,放你一天假。”

练溪川眨巴几下眼睛:“那学分照常发不?你不会扣掉吧?”

夜合:“……”想骂脏话,可我是德高望重的高级炼丹师,我忍!

“给你一息时间,马上从我面前消失,不然你这个月的学分都扣……”

‘光’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夜合只觉得一阵大风呼啸而过,直刮得他偏过头去。然而等他再次转脸过来,面前哪还有人影。

夜合:“……”可以,修燃,不愧是你。

冲出夜合炼药房之后,练溪川先是在炼药学院游魂似的飘荡了一会儿,正准备去灵参园找小兔子的时候,挂在他腰间的学生牌突然堪称激烈地震动起来。

疑惑地解下绳扣,只见学生牌背面的空白位置,浮现出几行字迹:

修燃同学,收到消息后,请速速前往新生训导处。

尽管没有具体说明所为何事,可练溪川就是觉得,八成又是阮家在搞他。不爽归不爽,但通过学生牌发送的消息总归是经过书院同意的,除非练溪川想就此辍学,不然也不好违背。

脚步一转,练溪川改变方向,朝新生训导处走去。

练溪川来到新生训导处,接待他的是一位元婴期巅峰的学长,腰间学生牌上的名字是巫山。

也不知是事态当真严重,还是有意恐吓练溪川,巫山板着脸,周身气势压抑沉闷,仿佛雷劫将至前虚假的平静。

“修灼同学。”巫山嗓音厚重,不怒自威:“除刚入学的十五天,你曾上了些选修课之外,到今天为止,你再没有上过一节课,我说的对吗?”

可惜练溪川并没有被巫山的声势吓住,都是活了百多岁的修士,谁还吃这套啊?又不是凡间的幼稚儿童,被夫子训斥两句都会吓得尿裤子。

所以练溪川很是平淡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巫山冷笑一声:“有什么问题吗?问题可大了!”

“你作为入学考核的第一名,不以身作则努力修炼,成天为了那点儿灵石到处奔波,简直鼠目寸光!”

“还是你以为自己打赢了元婴初期的阮焦之,就认为自己足够天才、足够厉害了?我告诉你,阮焦之在我眼里,他就是个废物!是个凭着丹药才勉强晋级的废物!”

“你莫不是以为自己的水平已经够高,书院的老师教导不了你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没看上我们无华书院?!”

瞧瞧这扣大帽子的架势和姿态,简直和阮家那群人如出一辙。

而练溪川连阮家都不怵,又怎么可能在巫山面前认怂?

“嗯,我认为你说的对。”

似乎是没想到练溪川会赞同自己的说法似的,巫山有一瞬间的晃神。

哪想练溪川继续道:“我也觉得阮焦之是个废物。”

“至少在这点上,我们达成了共识。非常好,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巫山一句一句积累起来的气势,被练溪川轻描淡写地化为无形。

巫山心也是很累:‘你看我像是来和你交朋友的吗?我就不该接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