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透着诡异,皇帝寝宫,宫门外重兵把守,严阵以待,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殿内,皇帝歪坐在座椅上,脸色苍白,神情颓然,白楚溪站在不远处,宫装华贵,妆容精致,虽然竭力保持镇定,藏在袖子下的手却微微发抖。

楚王一身戎装站在两人对面,神情冷峻:“十六皇弟,再拖下去天可就亮了。”

皇帝握着的笔的手不住发抖,听见楚王的话,把笔一丢,墨汁把空白的诏书染的一塌糊涂,他心一横:“朕不写。”

楚王下颌紧绷,眼神冷酷,平静地陈述事实:“这禅位诏书你不写,皇位也是本王的。 ”

白楚溪看着面前站着的楚王,眼神恍惚,她曾经与对方有过婚约,现在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熟悉的影子,时隔多年再见,年少的悸动和仰慕早已随着时间逝去,她甚至记不清两人初见时的情景,而另一个人的身影却在脑中逐渐清晰起来,不经意间,已经刻骨难忘。

原来六年光阴匆匆,变得不只是楚王,还有她。

皇帝铁了心:“你不能逼朕,只要朕一天坐在龙椅上。”

楚王有些不耐烦,扬了扬下颌,属下心领神会,走上前压制住皇帝,强迫他拿起笔写下禅位诏书。

“住手!”

楚王看向来人,瞳孔紧缩:“你怎么来了?”

来人乌发白肤,面容冷淡,宛如终年萦绕雪山的薄雾,阿黎道:“强取豪夺,终非正道。”

皇帝见了阿黎,神色大喜,眼中满是希冀:“阿黎你来了?”

楚王见到皇帝表情变化,神色阴沉不悦:“你身上旧账未清,也想替他求情么?”阿黎身为九千岁的心腹,早已是许多人的眼中钉,朝中不少大臣上疏奏请把阿黎下狱定罪,都被楚王压了下去。

然而有些事情,越是压制,反弹越是严重。

阿黎不卑不亢:“我是来说服皇上的。”

皇帝的表情倏然暗淡下去,转而怒道:“朕知道你自始至终维护的都是他!我不过是你手上的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