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至双目通红,抱着鹿臻哭了起来,好在没有任何人在这里,不然他真的觉得丢人,自己总是动不动这么脆弱似的哭,还没有鹿臻坚强果敢,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有心疼也有内疚,更多的是感动跟幸福,他知道鹿臻多爱他,又怕以后自己回报不了更多,他更怕自己会离开这个星球,毕竟系统也无法给予保证。
裴至开口,看似很凶的样子,其实满脸心疼,“你这小屁孩,总是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大你十岁?我对你有很多的爱与责任,你至少跟我说一声啊。我居然让你自己去面对那么多,我真的是……”
鹿臻叹气,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别生气了,老公,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你知道了也无济于事……”
裴至打断了他的话,看上去很委屈,“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反而还让你……”
“裴至。”他也打断他的话,语气跟神情忽然都变了,变得很平静。
裴至知道他生气了,连忙道歉。
鹿臻哭笑不得,他俩总是这样,有时候吵起来,到了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谁的错了,反正好像都有错了似的。
“我看看你的伤口。”裴至把人抱在腿上,解开他的衣服,后背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都这么久了看着还很吓人,他差点暴走。
鹿臻安慰他,“没事的,他当时是因为我不仅仅要跟你在一起,还要让你成帝后所以气昏了头,并没有想让我死,这道伤口只是看上去吓人而已。他不允许皇家的孩子明媒正娶娶的却是无身份背景的人,可是他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或许他真的还爱着母亲。”
“小臻,谢谢你,我爱你。”裴至虔诚地亲吻他的额头,在心里许下诺言,他永远不会离开他,除非死。
鹿臻抹了抹眼泪,忽然觉得空气中有淡淡的不同于他身上沉香木的香气,很浅,慢慢地嗅到那股香气变得浓郁了一点。他又仔细嗅了嗅,分辨出来是迷迭香,并不难闻,反而让人沉醉,至少他很喜欢。
可是不对劲,这股味道显得有些强势霸道,似乎想要把他包裹起来,而且这明明是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是纯正的迷迭香味,所以很好闻。
“你……”鹿臻伸手摸到他的后颈,入目就是淡淡的疤痕,香味便是那里分泌出来的。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他有点愤怒,有些难受,更多的是心疼。
这个家伙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谁准许他这么做的?他居然不跟自己商量一下。可是转念一想,他有知道裴至的顾虑跟想法,他更加心疼他了。
“你真的是……”鹿臻低头,猛然往他疤痕四周咬了一口,“咬死你算了,不听话的老男人。”
裴至笑了笑,抱着他亲了两口,“老婆咬得这么轻,怎么可能咬死。小臻,你别生气,没事的,医生说很成功,我都没一点排异反应,这个又不是不可以取出,你要是……”
“闭嘴。”鹿臻瞪他一眼,都已经这样了,他何必说这种话,取出也没必要,裴至这家伙就是知道才会故意那么说。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说话,表情却都很轻松,可心里也都是五味杂陈。
隔了许久,鹿臻叹气,伸手捏了捏裴至的脸颊,“罢了,就算我们扯平了。以后做什么我都会跟你商量,你也必须如此。”
“好的,老婆大人。”
两人笑作一团,可是后来某一天,裴至还是没有跟他商量,没有听话,就直接做了决定,然后他们就分开了很多很多年。
鹿臻跟裴至的婚礼是两人共同操办的,完全按照两人的喜好来的,当然裴至是完全没有什么喜好,他只知道鹿臻喜欢他就喜欢,鹿臻说好自然就是好的。时间过得很快婚期马上要到了,越是临近越是紧张,两人前几天老是失眠,婚礼头一天都睡不着,完全处于亢奋状态。
不过婚礼那一天,又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并没有任何不适跟疲累,明明昨晚上都没睡觉,居然还能这么精神抖擞完成了婚礼。他俩甚至出现了一种错觉,感觉是别人替代他俩完成了这一天累死人的‘工作’,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慢慢回过味来,这一天简直累得不得了,虽然也没做些什么,可是真的很累。
以至于所谓的洞房花烛夜,鹿臻粘床就想睡觉,因为喝了酒他比平时软了很多,哼哼唧唧要鹿臻抱抱。他俩这一晚上什么也没做,彼此都心疼对方辛苦了一天,亲了亲就相拥而眠了,睡得极为舒适。
两人蜜月选了一个不是很多人会去的星球,但是风景很不错,值得游玩观赏的地方也很多,最主要的是那里也没有人认识他们,他们在那里渡过了很愉快的十几天,当然,某种程度上确实很‘愉快’。
没想到裴至人工腺体还没植入多久,他居然在蜜月期间迎来了发情期,而且是很猛烈的第一次发情期。
这可是不得了,鹿臻还没经历过这场面,毕竟他也没经历第一次发情期,不过好在理论知识丰富,也不算束手无策,至少还知道该怎么临时标记安抚对方。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裴至发情期太过凶猛,反应太大,结果居然诱发了鹿臻的发情期,让他的第一次发情期就这么猝不及防来了,这简直是‘干柴烈火’,让原本就烧得很旺的火势越来越大。
两人头两天几乎是难以控制地跟对方纠缠,时时刻刻都贴着对方的身体,犹如两根藤蔓纠缠一样,根本无法分开,反而越缠越紧。
好在两个人都是很理智的人,知道大事不妙,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然真的是要‘出血’的。出血倒也事小,就是不喜欢看到对方受伤,一点点都不行。
鹿臻甚至失去理智的情况下都没抓裴至的后背,也没咬他的肩膀,他只是抓烂了床单,咬坏了被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