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不争不抢,暗桩桩戳在角落,也总有人想将他视为眼中钉,欲除之后快,只因出身皇家。
他生在黑暗,没资格拥有光明。
“宁祺,别哭,不哭了好吗。”骆玄策侧身擦去宁祺止不住的眼泪,他让宁祺哭了,这人为他哭了。
“你到底为什么……”
“因为我没资格啊。”终于是说出了口。
听了这句,宁祺眼泪流得更凶,他不喜欢哭,从小就知道哭没有用,只会让人看笑话。上辈子在骆向端手里受尽折辱,那么久,他都没哭过,却为了骆玄策一句没资格哭成了泪人,这男人的深情,从来都默不作声,埋得那么深,连苗头都瞧不到,这是对自己多狠啊。
“从今以后就有了……我许的。”宁祺闷声道。
骆玄策瞧着怀里毛茸茸的发顶,忽然就笑了,他问:“多久?”
“永远。”宁祺毫不犹豫,深怕慢了一瞬就会使骆玄策多等待一分。
“一言既出?”
“嗯。”
“天亮了。”
“亮就亮吧。”
沉默片刻,骆玄策才叹息一声:“稍后林穆会过来。”
“哦,我见不得人呗。”
终于,忍无可忍,骆玄策一把抓起怀里哭过去的花猫,狠狠吻了下去,直到尝到一抹苦涩,才堪堪停下来,一言不发下了榻,掀开营帐走出去。外头果然是清晨,雾蒙蒙的一片,像极了骆玄策内心。
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更分不清宁祺是真是假,一切都像梦境,也许走出这片迷雾,所有美好将尽数淹没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