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父亲,宁祺辜负您的期望,不听您之言,致使今日之祸,宁祺愿接受惩罚。”他只盼着与父亲不再有隔阂,这个家要圆满已是不再可能,只能让它看上去和乐些。
宁峰低头打量宁祺,宁祺知道是自己翻天覆地的变化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他或许在思考他的话有几分真假,他也知道一时半会要打消疑虑很难,更何况是从前在宁峰那劣迹斑斑的人。
“你说你昨夜与玄王在一起,那今早为何会与端王出来?”
“父亲可知,玄王的心意?”宁祺反问,这也是一个试探父亲与骆玄策有无交情的问题。
这话一出,宁峰身形顿了顿,仿佛回到了那一刻,那个俊逸挺拔的男子为他斟了酒,抱拳道:“晚辈斗胆,心悦宁五公子许久,若是将来阻碍重重,我希望您不是其中之一。”少年人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都带着尊贵的豪爽之气,坦荡且悲壮,或许,少年从一开始便为自己想好了路。
见宁峰沉默下来,宁祺就明白了,自家父亲与自家男人,显然是有些交情,也或许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不过没关系,总有机会知道。
宁祺淡淡一笑:“父亲,我只不过一截鱼饵罢了。”
危机
宁祺只是一截鱼饵。
一截骆向端捕获骆玄策的鱼饵,这鱼饵还是骆玄策的命门,正中下怀,哪怕方知危险,也要奋不顾身一次。
“那今后打算如何?玄王那边……”关于骆玄策,宁峰倒是有些偏心,自古痴情人最苦,尝过其苦的人都渴望天下人圆满,得所爱之人携手一生。
“父亲,关于这件事,我想顺其自然。”宁祺有些不敢想,要是让宁峰知道自己的儿子毫无出息,成天想着怎么把自己送到骆玄策身边,估计会大叹家门不幸吧。
“祺儿,你已经长大了,世事可为与不可为,从开始便要瞧得清楚,人生是没有后悔路可以走的。”他没打算干涉宁祺,喜与不喜,皆是儿女的事,自己插一脚进去委实有些不像话。
他无意让自己的儿子为人妃妾,男人,可不就是要站在自己的世界呼风唤雨,取得一番轰轰烈烈的成就吗?但若是今后宁祺选了骆玄策,他也会支持,毕竟他还未见过玄王那样痴情的人,都已弱冠之龄,府中却连一个女人也没有。
但若是宁祺要选择骆向端,他不管怎样都要阻止,那样的人,野心都显露在眼里,往后又怎么会善待宁祺呢?
“宁祺谨遵父亲教诲。”
父亲所言句句应了前世后尘,只怪他识人不清,只怪他年轻气盛,竟是连长辈教诲都未曾真正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