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光咬着唇,眼周红红的拍他脑阔,看到门树已经在拿舌尖抵弄腮边,吓得立马说:“院长是不是、是不是在研究——”
看着门树的脸,宿光竟然张不开嘴问他了。
门树眉目间仿佛一片的死海,看任何事物都是阴暗的,但是偏偏看过来的时候会挤出他仅有的柔和。
宿光眼睛又湿了,酸涩的心猛然抽缩着,他突然抽泣哽咽着猛亲了门树两口:“……我在这里,你别再跑了。”
门树,跟我回去吧,游戏数据的每一分都同步你的精神,你怎么受得了呀。
我就在这里,你别在向前走了。
前面是死亡啊。
“和我回去。”宿光突然就崩溃了,他想把一切和盘托出,不管这个破游戏了,“你跟我走,我们不在这里呆——”
“宿光!”脑海中传来熟悉的电子音,“别告诉他,他现在是数据,他只会毁了自己!”
宿光一噎,闭紧嘴巴。却咬着唇哭的更惨了,趴在门树肩头一阵颤抖。
门树慢慢地从脖颈到腰间的抚摸宿光的背部,他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每一个脊柱的骨节。
眼神暗沉沉的。
“你要去哪?”他轻轻问,融进了空气中,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宿光没听见,他现在感觉很难过,秦木没说,但是宿光能感觉出来门树是因为自己才自愿进的游戏。
他自愿将精神与数据流结合,从此每一个剧情的数据都与他的精神,他在游戏中的肉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只是为了在千千万万个副本中随时锁定自己所在的副本。
伤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宿光刚才翻到的资料上,有一个断着的仅有四肢的彩图,上面插着各式各样的管子,马赛克都打着“只有一个腿,只有一只胳膊”的话语。
研究报告的名字是【神的衍生】。
谁的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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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每一个副本的相遇并不是巧合,是门树倾尽生命的垂问。
但是他会越来越迷失自己……他会变成一串数据,在这个没有宿光的游戏世界乱跑,可是根本找不到想见的人。
宿光平复了呼吸,慢慢问出他本要问出的话:“你,是不是院长的亲儿子……”
院长明显是要干“大事”,而“门树”显然只是一个试验品。
假装一切都不知道,顺着剧情慢慢地安抚引导他吧。
门树却没有声音,宿光担忧地摸了摸门树安静下来的侧脸,起身看过去,却听见他突然说的一句:“我,还不够好吗?”
“诶?”宿光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
门树转过头来,面容平静像黑沉的湖水,幽幽的湖底蔓延着荆棘。
“我没有他们好看是吗?”
门树看着宿光,声音轻轻的。
“我的亲吻令你感到难过吗?”
他不想真的对宿光那么坏,哪怕他心中已经想过一千次、一万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