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律脸贴玻璃,“那也不差这几分钟。”
司机嘿嘿笑,“我心里着急。终于让我等到了,兜兜转转浪费了十几年,多一秒都不想等。小伙子,那句话叫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
除却巫山不是云,林知律藏住了失望:“是啊,旧情人回来,最了不起了。”
到了警局,苗颐把信息系统的资料结果告诉林知律,这个凌余在调查的秦育生三十岁,无犯罪记录,银行信用记录良好,录入的居住地她已经上门查过,空房,邻居交代已经一年多没见过人进出,应该搬走了。名片上的保险公司,她也打过电话过去,人事说秦育生是他们的前员工,一年前主动离职的,不知道他现在去了哪儿。
公安信息系统上保留秦育生的证件照,圆脸憨厚,平凡得转脸即忘。苗颐叹了口气:“这种人最难查了,良好公民,档案干净得什么记录都没有。”
林知律:“父母妻子呢,他也是孤家寡人?”用了个也字。不知为何,他感觉这人空白的身份背景,与杨清水有点相似。
“未婚无子,父母前两年相继病逝,倒是没有可疑。”
鼠标一扫,档案拉到最末,林知律:“父母把前跟他同住?”
苗颐微愣,会意过来,忙说:“我查查。”找到已死亡人口的信息登记,秦育生父母的住址是另一个地方。
工厂街离林知律的家附近不远,同属一个片区,那儿的民居楼房大都90年代建成,后来政府辟地开设科技园,满眼都是厂房货车,没啥商业发展潜力,这一条街的旧楼不情不愿地躲过了拆迁重建,逆时光般保留在原址。
旧楼没有门禁也无电梯,进了门牌指认的地址,两人上了三楼,敲302的门,没有回应。
门口贴的春联有点褪色,不像今年新沾上去的,苗颐有些气馁:“不会还是没有人吧。”
林知律走过去301,敲门。开门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主妇,端着碗开了点门缝,一脸戒备看向门外。
“您好,我们是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对面302是空房?”林知律十分客气。
门缝大了一点儿,“有个男的住那儿,上班去了。”
“他在哪儿上班呢?
“我哪知道。”主妇想了想,“他上下班很准时的,晚上8点半都能听到钥匙响。晚上11点,电灯就熄了,特规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