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行,你可以不说,那谈谈你跟失踪者凌余什么关系。”

杨清水闻言脸色一变,“失踪?”

“你不知道?凌余的委托人上两周报警,说联系不上他。可能是携款潜逃,也可能他被谁谋杀了,一切都在调查中。”苗颐边说边观察杨清水,“就在这个时候, 两个人神秘人在失踪者的侦探社发生打斗,不对,应该是谋杀未遂。如果不是巡警接到举报偷电缆的电话赶到,我见你的地方就不是这儿,而是殓房了。”

杨清水陷入沉思,在脑海复盘从踏入侦探社一刻起,眼中所见。不足二十平的四方格局,除非那人躲在墙里面,否则就是趁他不注意时潜入,然后动杀机。但有一件事不对劲……

记忆里的片断无法自洽,只有一种可能性。杨清水触电般弹了起来,抓住苗颐的手,说:“水是温的,水是温的!”

他太激动,忘记这儿是警局,而自己是戴手铐的嫌疑犯,这个动作看上去太可疑了。一个高大的男子从外面走入来,拎起杨清水的衣领往墙上摔,踢翻椅子,将人卡在椅子和地面中间,“袭警?”

今天被打得够够的了,他已经生不起气,晃了晃手铐,“你看像吗?”

男子不理他的调侃,转头对苗颐说,“口供簿给我,把门带上。”

杨清水趴在地上,朝出去的苗颐大喊,“茶壶的水还是温的,凌余这两日回去过!”

苗颐顿住脚步,欲言又止。但门已经徐徐合上,随即被反锁,审讯室里只剩下杨清水和这个看起来一点不好惹的男人。

男子脱下外套挂上门钩,不慌不忙解袖扣,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

“警官,你耍完帅能扶我起来吗?”杨清水依然趴在地上,左边的眼镜镜片裂了,好不狼狈。

“做坏事就要有当落水狗的准备。”男子将他拉起来,解开手铐反扣椅子的背后。

杨清水以不自然的姿势坐着,手臂发麻。这种看上去无妨,却完全违反人体学的方式,只有熟练资深的调查刑警懂得这么做。这人看上去相当年轻,不超过三十岁。

“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给我完整的口供,今日何时何地你在做什么,每一分钟都给我说明清楚。”男子目光冰冷盯着杨清水,“盗窃、打斗和一单失踪案,想耍花样的话,随便你。拘留室里的都是瘾君子醉汉和流氓,你这种斯文败类在那儿最低等,会受不了的。”

“警官,单方面挨打不叫打斗,随口编故事也算盗窃?失踪案就更离奇,我没见过凌余,没证据你没权拘留我。”即使在警局,他口嗨的习惯还是改不了,“不会是到了年底,警官的业绩不够,要我一个人顶三个罪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