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对这件事也是:“……”
“扶孤去那边。”林思渊面色平静地说。
“是。”陆栖站起来就推着到一旁的书房去。
把人送到窗边,陆栖循着林思渊的视线望去,那边的走廊上正站着李澜。
果然是情深义重。于是他很自觉地站到一旁安静听发落。虽然口口声声答应李澜留自己一命,但陆栖总觉得下一刻林思渊就会把自己解决掉,然后再跟李澜说“孤已经把容舟送走了你不必担心”这种行为。
林思渊的坐姿并非十分端正,但他生得俊美,丝毫不影响身上的气度和高贵,反而还多了几分不羁。
他收回视线,伸手从一旁的案台上取出一个精致小瓶子,单手把玩。
[容光,那是什么?]陆栖顿时一慌,他面不改色地在心里询问毛茸茸。
[鹤顶红吧。]毛茸茸扫了一眼就在旁边的案台上蹲着。
陆栖差点就站不住了,居然应验了!
“鹤顶红的滋味如何?”林思渊抬眼看向陆栖,眼底带着笑意。
“殿下。”陆栖朝着林思渊下跪,“只要我离开这里,殿下便会不追责李澜?”
说到李澜,林思渊皱着眉头,他轻哼了下,然后道:“关澜儿何事?”
“虽然我和李澜自幼一同长大,情同手足,但公子还年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朋友,殿下与他也是十分重要。”陆栖还不忘给他们联络感情,顺便提醒下林思渊自己对李澜来说十分重要的事。
“你在威胁孤?”
后背又开始发寒起来陆栖挺直腰背。
“容舟不敢。”
“既然如此,那我们再说说鹤顶红的事。”林思渊把手里的小瓶子递给陆栖,“可觉得熟悉?”
陆栖抬头便对上林思渊的眼神,还是熟悉的冷至发寒的无情嗜血感觉。他在思考在“熟悉”和“不熟悉”两个回答哪个比较好。
“这瓶子是空的。”林思渊收回小瓶子,“孤的本意是让你服下它,长痛不如短痛,孤给了这个痛快的方式,至少不会在地牢活活受罪。”
林思渊的声音无意是非常好听的,虽然声线极为冷冽,但说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可以激起内心的波澜。只是陆栖现在无心享受这种波澜。
“你救过孤几回,但因你出身惠国侯府,那恩便抵消了,”林思渊轻笑一下,“这鹤顶红是看在你留在孤身边这几年的恩赐。”
不敢当!陆栖内心十分拒绝。
“若是李澜能够平安……”陆栖又把希望寄托在李澜身上。
他内心十分纠结,陆栖比较喜欢李澜这种柔弱单纯的人,只是可惜现在自己要把他和林思渊连起来。
“你过来。”林思渊忽然说。
“哎。”陆栖下意识应了声,但又想起来太听话,又多应了一声,“是,殿下。”
他站起来凑到林思渊跟前,于是更能看清林思渊,甚至连睫毛都看得清楚。
“孤不信鬼神,也不愿信什么借尸还魂之说,”好听的声音传入耳边,还带着微热的气息,“所以你跟我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嗯?”
陆栖身体一僵,顿时就愣在原地。
林思渊挑起双眉,这他更信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
他同容舟相识已有五年。初见他时,容舟还是个少年,虽然容貌甚为出众极讨人喜欢,但性子却极冷。即便是在自己面前有所缓和,也很少言。
在容舟进入太子府的一刻,他的一举一动便落入林思渊耳中,有没有向惠国侯府传递过消息,林思渊自然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