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路湛的理由是路湛要伤害他的队友,方法是利用他下午调查医务室时,藏起来的一包药剂,和他随身携带的记号笔,将药粉涂在尖端,趁路湛不注意时刺入他的后颈。

郁奚并不知道自己惊险逃脱一劫,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半,他们终于可以回房间休息。

客房里有洗浴间,郁奚趴在床上拿着本子整理线索,傅游年就先去洗了个澡。

等郁奚再洗完出来时,他发现傅游年好像已经睡着了。

房间里亮着灯,傅游年睡时抬起手挡住了眼睛。

郁奚看到他的手,心里一动,想起傅游年中午骗他,就去拿记号笔在傅游年手指上乱画。他是真的没有多想,随手画了条鱼,等意识到时已经晚了,顿时耳根滚烫,那是他最惯用的标记,甚至超过名字。

傅游年其实根本没睡,很幼稚地想吓唬他而已,结果郁奚自己送上门。

傅游年很难得心疼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在感情上大概已经有些麻木,不论是什么样的感情。十几岁时每天在医院里,见过了无数人千姿百态、几乎满溢的情绪,而且他也不是十七岁的少年人了,能打动他的越来越少。

但他的确心疼郁奚,心里也很清楚是因为喜欢才会心疼他。

刚才郁奚捏着他的手指在上面画小鱼的时候,傅游年就有种想要去抱他的冲动。

就像在深夜回家的路上捡到一只孤零零的小猫,拿温暖的外套包裹住它,任由它用爪子抱着自己的手乱咬,或许有些疼,却还是忍不住那股带它回家的冲动。

“郁奚。”傅游年侧过身看着他,忽然开口。

郁奚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想站起身去自己床上坐着,可傅游年一直攥着他的手腕。

“之前跟你说的,是在开玩笑,”傅游年说,“我其实是gay。”

郁奚被他突如其来的坦白弄得很懵,不知道是因为双手受钳制,还是他俩别扭的姿势,让他心跳快得凌乱。

“而且我喜欢你。”傅游年坐起身,勾唇笑了笑,跟他说。

郁奚连呼吸都顿住了,有些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