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钥匙跟我们之前欺负他的手段有关系?”郁奚猜测,“这算是复仇预告?”

但这样一想,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钥匙是他们逃生的手段,算是象征着求生的希望,可找到钥匙的地方,对佟桐来说却几乎算是人生里叠加的绝望和不幸。

他们暂时没有再往深了想,郁奚按照那个思路,出去一趟后很快地找到了自己那把钥匙。

等到夜幕来袭,他们只剩最后李菏的那把钥匙没找到。

晚饭时,他们又聚在一起整理线索。

“我倾向于那个小孩已经不在了,”钟筠说,“但奇怪的是他失踪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种情况也说得通,”郁奚说,“如果在一个集体里,他是不起眼的、而且被孤立的对象,跟周围人的关系都很疏远,他的失踪也就很难引起谁的注意,说不定就算有人看到他从宿舍里离开了,转头就会忘记。”

“如果他是想要报复我们,没道理李哥也在这儿吧。”洛远穿了件黑色工字背心,头发被自己抓得微乱,但还是很有少年气,只是此刻多少有点颓,到现在他们钥匙快找齐了,主线还几乎没有进展。

“目前我们已知的信息,第一,他有白化病,第二,他视力很差,第三,他被孤立,可能对我们、甚至是对福利院里其他人都有恨意。”傅游年总结了一下。

下午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傅游年看到的那栋破楼,现在天色马上就要彻底黑下去,也不是适合过去的时间,只能等到明天。

“他有一把刻刀,”郁奚说,“那个机械木偶,会不会就是他做的?而且那个木偶娃娃在别的小孩眼里看起来都很恐怖,但老师们甚至都不知道有这个东西。”

“对啊,”路湛又说,“那个小女孩说我们五个都被抓走了,可我们记忆里根本没有过这件事情,难道我们的记忆被清除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这个故事里,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清除人记忆的药剂或者科技手段,也或许是他们还没发现。

天色已经黑了下去,食堂里的灯暗了几盏,只剩下他们桌子上方这一小片亮着,周围都是看起来能将人吞噬一样的黑暗。

食堂外面的院子里,原本还在玩闹的孩子们也不见了,到处都是寂静,只偶尔能听到远远地有说话声,是从二楼宿舍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