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柠终于镇定了几分,神情有些顾虑,不太想跟着走,郁奚其实能理解,谁遇到这种事情都难免害怕,而且如果过去说出实情却扳不倒常彻,回头下场最惨的还是她自己。

郁奚按着剧烈又紊乱的心跳,低声跟她说:“没关系,人是我打的,你暂时不去也可以,先找个地方休息。”

岑柠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仓惶地看着他,正想开口,小声吸了口气,指着郁奚的手,“出血了……”

刚才动手时有几下落空砸到了瓷砖地上,郁奚右手的关节擦伤,苍白的手背上都是渗出的血迹,缓慢地顺着指尖往下淌。但他连眼神都还很清明,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安静地垂着手。

“疯子,”常彻啐了口血沫,咬牙切齿,“老子告你故意伤害!”

郁奚冷眼看着他,扯了下嘴角,“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请律师。”

“疼得厉害么?”郁奚看着常彻被人送去医院,就虚脱地靠在墙边,傅游年在他旁边站了很久,听着他跟岑柠说话,此时才开口问他。

傅游年本来是在楼下会客室等他的朋友,结果听到外面很多人在吵闹,说郁奚揍了他的经纪人。

郁奚刚要说话,接到报案的警察已经来了,他就只好先跟着去做笔录。

傅游年在原地站了片刻,等郁奚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跟上去对走在最后的实习警员说:“抱歉,我看到了事情后半程的经过,能一起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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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奚是真的无所谓,如果岑柠害怕的话,就当是他自己要揍常彻也行。

但岑柠犹豫过后还是跟着去了,她出面说是自己跟经纪人争执,动起手来,郁奚刚好过去看到,为了救她才动的手。虽然她还是没有照实说争执的原因,但把郁奚从这件事里洗清了出去。

最后郁奚只被叫去配合调查,做了下笔录,就告诉他可以先行离开。

傅游年也是一样,而且他被询问的时间更短,只是在郁奚后面进去,所以出来得也晚。

深夜里,街灯被雨雾遮得昏黄黯淡,傅游年指尖夹着烟,没看到郁奚,只当是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