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游年听后没说话。

“怎么了?”张斐然察觉到不对,“他拒了之后我就赶紧又去试镜选角,那天看中几个新人,最后挑了郁奚。你是没去现场,他抽到抢亲那场戏,台词特别漂亮,到时候换了衣服带妆再拍效果肯定一绝。我都纳闷了,网上看他之前那剧,跟被魂穿了一样,完全不是一个人演出来的。”

“没什么,随口问问。”傅游年夹了块泡在红辣汤里的鱼肉,吃起来有股荔枝的清甜。

他就是觉得有点头疼,一想到那晚郁奚泣不成声扯着他袖子,好像暗恋了他多少年,眼巴巴等他回头看自己一眼似的,那双蒙着泪光的眼睛里压抑的情愫几乎要满溢出来,让人看了惊心。

如果真的没人逼他,就像常彻说的那样,是他自己找来的,傅游年真的很难不怀疑郁奚是不是喜欢他。

然而接下来还要在同一剧组拍摄三个多月时间,后续还有各种宣传活动。

傅游年只希望郁奚能安分一点,至少跟他保持距离。

路湛下午还有通告,本来想跟郁奚一块吃饭,时间赶不及,就只能先走一步。

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郁奚没拿伞,就在这家酒店的自助餐厅随便吃了一点东西。

出去时雨下得更小了,他站在路边一家店的屋檐底下,在想要不要打车回去,就看到面前忽然停下一辆纯黑色的卡宴。

谢玹放下车窗,漆黑的乱发垂落了一缕在眉梢,他看到雨幕里郁奚的脸色越发冷白,睫毛上凝着冰凉细碎的水珠,眼神里都是厌恶和抗拒。

“不要这么紧张,”谢玹下了车,撑开伞遮在郁奚头顶,“来接你回家而已。”

“我叫了车。”郁奚说。

“你还真是……”谢玹替他挡着靠近街道一侧湿冷的水汽,可郁奚大概还是觉得冷,连气息都是冰的,比白瓷更脆弱易碎,又有种远超常人的偏执和顽固,这大概是多年的病痛留在他身上最深的痕迹。

谢玹见过他有一年刚做完手术的样子,躺在病床每一次虚弱的呼吸都像场拉锯战。

偶尔谢玹觉得他或许死了更轻松,但那颗心脏却始终固执、不肯停息地跳动着。

郁奚觉得很厌烦,他记得书里在这个时候,顾泊舟他们对郁言只是拿他当替身看待,还没有过多的接触,而谢玹早就跟郁言上过床,甚至在原主被关到地下室濒死时,他刚好在跟郁言厮混,没能及时看到周小迟说原主失踪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