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个渣攻想要的不只是一个背影,他们希望拥有一个不再病恹恹的白月光,想把郁言改造成郁奚的样子,不管用什么手段。

郁言作为主角受,前期被虐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大概就是“你笑起来就不像他了”。

再加上郁言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私生子,哪怕突然失踪都不会有几个人去找,几个渣攻更加有恃无恐。

那段时间好像全世界都被天罗地网覆盖,他不管逃到什么地方,都逃不出几个渣攻的手掌心,他活得提心吊胆,只能颤颤巍巍去扮演另一个人的样子。

学那个人说话的语气,看人的眼神,笑起来时嘴角清浅的弧度,他学得惟妙惟肖,眼神却一天比一天更空洞,活得像个提线木偶,一呼一吸都由不得自己。

直到白月光在一场绑架案里意外身亡,狼狈地死在一处废弃的地下室里,渣攻们才发现郁言的存在不仅不是安慰剂,甚至无时无刻不在勾起他们对白月光的回忆,像钝刀子杀人,熬得人心灰意冷。

他们让郁言不需要再演下去了,郁言只剩下苦笑:“我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他,现在你们又说不要了。”

郁奚听这段的时候,每天在病房给他陪床的护工妹子也在,两个人坐在床边一人戴一边耳机。郁奚虽然看不见,听到旁边动静也知道是眼泪哗哗的,不过他自己倒没有太大感觉,这剧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让他有种违和感。

直到他来到这里,接收到原主的记忆,才明白这份违和来自哪里。

其实绑架原主的始作俑者就是郁言。

原主的后妈林白伊,也就是郁言的亲生母亲,从小就告诉他要保护好哥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永远要让着哥哥。

郁言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很听话懂事,还在上小学时候就知道帮哥哥推着轮椅出去晒太阳,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要分给哥哥。

如果不是原主无数次在自己轮椅的轮胎上看到扎穿进去的寸长铁钉,在温热的牛奶杯底看到被糖包压住的飞蛾尸体,他可能就信了。

去年是原主身体恢复得最好的一年,他可以摆脱轮椅,自己在外面散步,甚至还去试镜了几个角色。常年关在疗养院里,他唯一能做的娱乐就是看电影,他很歆羡那些能表演不同人生的演员,就想自己去尝试一下。

结果他试镜的那个角色没有过,导演反而安排他去演了另外一个角色,那个配角下肢残废。

拿到剧本拍定妆照的那天,他换好衣服,看到剧组助理往他面前推来一个轮椅。

他最熟悉,也是这辈子最痛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