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有愧疚的那一方。
却要把话讲得一点也不留情面。
话一出口,果然气氛便沉默了下来。
但是没多久,檀烈轻柔的嗓音又拂过朝辞的耳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别给自己负担, 我只是想看到你能高兴起来。”
和那个夜晚, 他闯入朝辞的公寓, 找遍了所有房间却在浴室里发现满缸的血水、还有冰冷得一丝温度也没有的青年时,他就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太心疼他了。
比起占有欲, 这样的心疼成了压倒性的上峰。
他陪着朝辞治疗抑郁症,每次看着他被绑住手腕,在病床上歇斯底里又抵死挣扎时, 他就在想,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够拯救这个人?到底要怎么样他才能够让朝辞过得轻松一点、高兴一点?
他太希望朝辞能过得高兴起来,想得心脏都泛疼。
几经波折, 朝辞终于找到他的安定之所了。
哪怕这之后, 能陪在他身边的人一辈子的人不是他,哪怕他也会为此嫉妒。
但这比起朝辞本身,都不算什么。
朝辞却像是不想再交谈下去了一样,转头说:“不好意思,公司还有点事情, 要先回去了。”
“祝你归程平安,再见。”
他说完,就迈着匆匆的步伐,走过长长的过道,出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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