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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十来天,贺律就带着朝辞去拉斯维加斯领证了。
这件事没瞒过贺律的家里人,他们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家里的继承人为了一个小员工,一声不吭跑去r国常住,这也就算了,这小员工都没多久好活了,还跟人领证?疯了吗?
那天,贺律家里来了人,似乎是贺律的叔叔。
随后,朝辞有近一个月都没见到贺律。
再次回来后,贺律瘦了一大圈,但却没说发生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粘着朝辞,在朝辞极其有限的食谱的基础上变着花样给朝辞做吃的,晚上还要挤在朝辞身边睡觉。长手长脚的、委委屈屈地缩在病床旁延伸的床板上。
在朝辞化疗的时候,眼泪照样哗啦啦地流。
朝辞原本想着是两三年就走的,这个病情也基本上就只能存活到这里。
但是贺律在他身上砸了不知道多少钱,天价的治疗费让朝辞生生呆到了五年后。
朝辞走的那天,天气很晴朗。
朝辞却已是形销骨立,整个人瘦脱了形。
五年来经常红着眼的贺律这次却没有哭,而是一直死死握着朝辞的手。
“不要太难过。”朝辞对他说。
“如果没有恐惧,死亡就不是一件可怖的事情。我不难过,你也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