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风近月终于色变。

他像是被捉住咽喉的困兽,眼睛瞬间就红了,声音嘶哑不似人声:“你说什么?!”

殊元道人骇了一跳,万没想到风近月反应竟这样大,刚刚还人模人样,这会儿就像是疯了一般,直将他吓得背脊发寒,毛骨悚然,像是下一刻就会被眼前这凶兽扑倒撕裂。

但事已至此,如果不能将青霄踩死,就是他死,于是殊元道人硬着头皮,飞速说道:“当年你失魂落魄回了宗门,很快就去静室闭关了,而我则奉师命,来给你送近日的用度,然而到了你的道场,我并未见着你,反而见了他,那时候的他正在你书桌上写着什么,替你收了用度后就让我离开了。”他顿了顿,艰难道,“但在我走之前,我看到你书桌上的信,是寄给宫无一的,用的……是你的字迹……”

这时,风近月终于控制.不住了。

那曾经温柔缠绵的剑意,在这一刻扯下外衣,化作凶猛暴烈的恶兽;那曾经被其主人妥贴收在周身的灵力,在这一刻汹涌而出,化作尖锐疯狂的风暴……

一层又一层的风卷了起来,一道又一道的剑意四散开去。

乌云压城,雷声大作,狂风肆虐,天地倒转!

这座曾经的人间仙境,终于在此刻化作地狱!

沈辞镜早在听到殊元道人谈及宫无一时,就知道事情有变,接下来风近月的反应恐怕不太好说。

但他万没有想到,风近月的反应竟这样大!

沈辞镜用剑意撑起一方宁静之地,竭力护持着燕听霜,也护持着殊元道人的魂魄,让他们不至于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大乘期修士的发疯下。

而谢非言也第一时间迎上前去,斩断这疯狂纵横的剑意,厉声呵斥:“你这是发什么疯?!给我清醒一点!”

然而风近月的剑意本就取的绵绵不绝之意,更何况此刻的他已几近发狂,于是一时间竟连谢非言也压不住他。

“他写了什么?!”

如野兽的嘶吼响起。

“告诉我,他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