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苦,是来自他,是来自沈辞镜——他在为谢非言而苦。

沈辞镜捧着这人的脸,靠了过去,额头轻抵,既想要骂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傻事,但却又舍不得。

最后,他轻声说道:“别再这样了。”

沈辞镜不愿叫谢非言为他担心,并未在面上露出半点端倪。他用最轻柔的话,说下最郑重的承诺:“再不要生出这样傻的念头了……我叮嘱过你那么多此了,你总是不记得,那么我如今再告诉你——你若活着,我便陪你,你若死了,我就随你而去。”

谢非言神色一震,想要说什么。

沈辞镜便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将他的拒绝堵了回去:“只准说好。”

谢非言眼眶微红,按住了自己面颊上的手。

“好。”他温柔应下。

沈辞镜满意一笑,还想要再亲亲,但谢非言却按住他,神色有些闪躲和不自在:“那个……这种事……离开梦界再说……”

沈辞镜第一次亲亲遭拒,不由神色茫然,困惑看他:为什么?难道是害羞?可这里明明没人啊!

谢非言在这样的目光下,只能苦笑,说不出话:这里没人,是薛定谔的没人。事实上,有个家伙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呢。

比如说梦天机。

沈辞镜也并非蠢人,脑瓜一转,很快就明白了谢非言的顾虑。“阿斐是害怕被梦天机瞧见吗?”沈辞镜同他咬耳朵,“可他并非是人,而是世界的化身,又有什么没见过的,何必特意避忌?更何况,我们之前还在梦界做了——”

谢非言眼疾手快,捂住了沈辞镜的嘴,好险将对方的话堵住了。

“不准再说了!”谢非言面上发红,暗自磨牙,“日后这件事,永远不准再提!”

同一件事,由外人提及和由沈辞镜提及,对谢非言的杀伤力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