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幻象微微抬头看他,眉头微蹙,像是难过极了,问道:“疼吗?”

谢非言说不出话。

他不害怕痛苦,从来不怕,因为痛苦是缓解痛苦的良药,唯有身上的痛才能叫他心中的痛好过一些。

谢非言轻声呢喃:“不痛的。”

“怎么可能不痛?”

“因为……只有你难过了……我才会痛……”

那幻象瞪大眼,像是被他的甜言蜜语给惊住了,脸上都有些泛出了红,但眉心却舒展开去,被谢非言轻易安抚。注意到自己的变化,这幻象又是懊恼又是不甘:“你就只会说这些好听话来哄我了。”

谢非言贪恋地看着这个人,看着对方面上毫无阴霾的模样,就好像过去的那一百年的隔阂从未在这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好像对方从未被他摔碎满腔真情。

这是谢非言最喜欢的样子,也是谢非言想象中的沈辞镜应有的样子。

这个人的剑意分明比任何人都要冷,但这人的心却比任何人都要暖,就像是光一样,驱散他的黑暗,用温暖填满他的心。

这样的人,叫谢非言如何不爱他?

而这样的人……若真的在他身前,那该多好?

谢非言心跳越发快了,苦涩又微痛的依恋随着血液涌遍全身。

他有些发怔地看着这人,蓦然用力,令二人上下颠倒,而后认真用袖子一点点擦拭对方沾血的面容。

那幻象定定看他,染血的唇染上了艳丽之色:“你在干什么?”

谢非言有些晃神,低声回答:“血太脏了,帮你擦干净。”

那幻象闭了闭眼,再度叹息出声,“傻子……”他凝望他的目光温柔而怜惜,道,“我有那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