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非言决定做的第一件正事,就是检查自己好徒儿的作业。

他走下楼,向客厅里的魔仆道:“把观澜叫来吧,我看看她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魔仆愣了愣,小心翼翼看谢非言:“主上,少主她……”

“她怎么了?”

“她昨日已经启程去沧浪大陆了,而且是您说让她去历练的。”魔仆担忧之色溢于言表,就像是谢非言已经开始老年痴呆了一样。

谢非言揉了揉眉心,勉强从自己混乱的思绪中扒出了这件事的记忆。

没错,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在听到沈辞镜要选道侣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开口,让梦观澜去沧浪大陆入世历练,好像只要这样他就能找到去沧浪大陆的借口。

但他最后没有跟去,甚至因为脑袋里过于杂乱的思绪而转眼忘了这件事,也难怪魔仆的表情这么奇怪……

谢非言叹了口气,在客厅坐了一会儿。

他终于发觉,自己对“沈辞镜的道侣”这件事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冷静。

虽然他心中并无悲伤,也无欣慰,甚至笃定了沈辞镜不会接受更不会有道侣,但只要想到这样的事正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准备发生,只要想到有无数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并开始觊觎沈辞镜身边的位置,甚至觊觎那个人,他就——

谢非言手上的茶盏蓦然粉碎,那茶水还未落在衣襟上,就被谢非言的灵力烧成了蒸腾雾气。

魔仆吓了一跳,连忙摆上一整套茶器,保证够谢非言捏的。

谢非言看着桌上的一套茶具,又叹了口气。

“我出门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