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眉头微蹙,心中已经生出些不妙:“什么问题?”

楚风歌平静看他,目光无喜无悲,既没有过希望,也没有过失望,只是单纯地称述事实:“你真的以为,那些宗门大派和那些修为精深的修士,对登天台的真相浑然不知吗?”

谢非言心脏骤然紧缩,在这一刻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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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宗,洗剑峰上,天下第一剑宫无一,正在他的静室内静静看着身前的一柄断剑。

这柄断剑,残破不堪,似是历经风霜,到了现在只余一截剑柄与半截剑身,早已看不出它的原貌了。但宫无一还是会时不时拿出来将它看一看,想一想那多年前的人,还有那件自始至终都无法明白的事。

突然的,有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宫无一不等对方敲门,头也不抬道:“进来。”

于是门外的人便理直气壮地推门进来了。

“师父。”沈辞镜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季师兄已经在催了。”

宫无一头也不抬:“是你出发。季小子催你走,你就走吧。”

沈辞镜讶异道:“师父你不与我们一道去吗?”

宫无一断然拒绝:“不去。”

沈辞镜困惑点头,然后看到了宫无一面前的剑。

“师父,你老是将这断剑拿出来,也不修也不养,很快它就要朽的。你到底算是怀念它还是恨它?”

宫无一终于抬眼瞪这多嘴多舌的小子:“还管到你师父头上了?滚滚滚!”

沈辞镜无奈摇头:“果然人越老越固执,好话坏话全都听不进。”

自认自己年轻有为的宫无一气得眼皮直跳,脱下鞋就去砸这逆徒:“臭小子,你滚不滚?再不滚就别怪我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