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哪怕他日后会将这件事告诉阿斐,但至少在这段时间内,要先掩饰过去才行。

沈辞镜沉默着,无声将六道轮的事隐瞒了下来。

而又因沈辞镜惯来是沉默,所以被沈辞镜背着的谢非言也没有察觉到他此刻的反常。

谢非言继续说着那呼延极,想着密室中的那个场景与那个人。

“说到呼延极,那时,我虽然叱责他当不了好人也当不了恶人,但……”谢非言一顿,轻叹一声,“但人性本就如此,根本无法以纯粹的善恶甄别。他之所以中了我的攻心之计,不是因为他太过不堪,反而正是因为他对他自己要求太严苛,才被我利用。”谢非言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其实我还挺卑鄙的,对吧。”

沈辞镜平静道:“兵者,诡道也。”

谢非言一噎。

沈辞镜道:“为了取胜,大部分的手段都是被允许的,攻心之计也是如此。”

“但……”

“阿斐很好。”

谢非言彻底卡壳了,面露苦恼,面颊发烧。

谢非言一生都很少受到他人这样直白诚挚的夸赞,他听得最多的,是敌人的指责与叱骂,败者的愤恨与仇视。他太过擅长与人为敌了,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夸赞与肯定。

但偏偏……偏偏沈辞镜他,向来擅长夸赞和肯定他。

这实在让人很没辙。

谢非言苦恼地将脸埋在沈辞镜的背上,闷闷道:“你少说两句吧……”

“明明是阿斐太容易害羞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