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心中某种日积月累的情绪,却越积越深,难以纾解。

面前,杜同光的血涌得越来越快了。

他低低笑了两声,道:“当年那个人……就是你杀的吧……”

谢非言没有回答。

“没想到连给她报仇这件事……都是你这个外人做的……我啊……呵呵呵……”

他咳嗽起来,越来越重,后又越来越轻。

“我还是很讨厌你……宁斐……”

“但看在是你杀了那个畜生的份上……就让我告诉你最后一件事吧……”

“东北……最高的那个海崖下……马上……马上就会有……”

谢非言一凛:“有什么?!”

倏尔,地动山摇!

谢非言没有听到回答。

杜同光睁着眼死去了,面上带着微不可察的笑意,像是看到了极遥远的人和事。

谢非言冲出书房,跃上屋顶,向东北方望去。

在那里,冲天的怨气升腾,化作风暴,似人非人的哭叫顺着海风,飘向广陵城。那惊人的恐怖与压力,哪怕隔着这样遥远的距离,都叫谢非言一阵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

谢非言心中一个咯噔,下意识感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