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乘舟也不在意。

他向来得过且过惯了。

十年后的现在,二人地位骤然转换,陆乘舟也再一次见到了这人。

陆乘舟本以为自己会对这位曾经的宁指挥使大人非常陌生,但出乎意料的是,随着宁斐的走近,他竟觉得这人给他的感觉熟悉了起来。

就好像他们其实是老熟人了,对方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说不出的熟悉,好像对方一抬手他就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奇怪,奇怪。

明明他与宁斐不熟,为何他觉得这人并不陌生?

陆乘舟眉头微皱,感到了些不对,也感到了些不妙。

眼见宁斐已经走到近前,陆乘舟终于忍不住心慌,在椅子上不安地动了起来,道:“等会儿,宁斐,你就站在——”

就在此刻,面前不过筑基期的宁斐修为暴涨,欺身上前,携着风雷之势,将藏在衣袍下的匕首骤然刺入陆乘舟的心口!

——图穷匕见!

陆乘舟满脸愕然,瘫坐在椅子上,右手紧紧捂住胸口的匕首,像是想要以此挽回自己那随血液流出的生命。

“你……你……是你……”

陆乘舟面前,宁斐的面容如水一样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着古铜肤色的扎髯大汉。

赫然是呼延极!

此刻,呼延极微笑着,后退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座椅上的陆乘舟,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成果,又像是在嘲弄陆乘舟的命运:“二弟啊二弟,十年不见,你还是如此无能无用……像你这样的废物,何德何能,竟敢忝居广陵王之位?”

陆乘舟胸口刺痛,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