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 守成有余, 开拓不足,拿得起,放不下,当得臣子, 当不了帝王。只要白玉京的招牌还捆在他的脖子上,这燕听霜就不足为虑。

所以, 当二人在茶馆中稍稍歇脚后, 他们很快将这件事丢下, 又开始了他们的旅途。

事实上, 这一天已经是他们从归元宗出发的半个月后了。

早在六天前,二人就已经到达了圣火宫附近, 只要再花费半个时辰赶路,就能正式进入这个全女子的门派。然而,就在沈辞镜要领着谢非言拜访圣火宫宫主、向这位颇负盛名的宫主坦白二人目前的困境并请求其帮助时, 谢非言却拉住了他, 然后绕着圣火宫转起了圈来。

他们在圣火宫附近的小镇一个个查看, 一次次驻足。分明圣火宫就在二人不远处沙漠的绿洲湖下,但偏偏谢非言领着沈辞镜绕着沙漠转了足足六天。

沈辞镜对此颇为困惑,曾经好奇问起了谢非言的意图,但谢非言却微微笑着,故作神秘。

“小镜子,我们这一次去圣火宫,不仅仅是求医,更是请求圣火宫宫主的帮助、请求她将门派秘要传授给我。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但是对于她来说,她凭什么用这样重要的东西来帮助我呢?”

沈辞镜眨眨眼:“对于外人来说,当然很难,但如果恳求宫主宽限阿斐你拜入门下,你不就能学了吗?”

谢非言说:“是啊,但她凭什么要为了我打破门规、开这个先例呢?”

沈辞镜道:“每个人都有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但每个人也有想做却无法做的事。圣火宫宫主既是久负盛名的修士大能,但她也是人,也有想做却不方便去做的事、想要却不方便去要的东西。我可以帮她去做这些事,去要这些东西。无论如何,总会有办法的。”

“是的,这的确是个办法。毕竟人性如此,一个人不可能永远没有依靠和使用他人力量的时候。”谢非言点头肯定了这个已经足够聪明但还不够老练的年轻人,“但是小镜子,有一个问题是很关键的,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未来,都要记住这一点。”

“什么?”

“不要轻易将主动权让渡给他人。”

沈辞镜困惑道:“我不明白。”

谢非言微微一笑,道:“你很快就会明白。”

第七天。

谢非言与沈辞镜二人终于踏入了圣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