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燕听霜啊,就是风长老在齐国收徒时被拒绝后退而求其次的那个人?就是他?”
“……”
有那么一瞬间,燕听霜简直恨不得当场拔剑, 就地了结这该死的沈辞镜!
——什么天下第一剑的弟子,什么归元宗和白玉京的关系, 他统统都抛开了再不理会,只待出了这一口恶气就好!
但最后, 燕听霜忍了下来, 抬眼看向二楼的沈辞镜, 目光冷得像是刀子,面上却还露出大度的笑来:“原来是沈道友。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喜欢胡说八道。不过沈道友你可要小心些了,我们白玉京的弟子自是名门大派出身,哪怕你胡言乱语也大度不与你计较,但若你对着他人也如这般,那怕是要被打的。”
沈辞镜看他,眉头一皱,懊恼叹气:“没意思,比徐道友更没意思。我明明早就知道你们白玉京的人都是这般没意思的家伙,方才却还是忍不住同你们说了话……真是我的错,平白浪费口舌。”
撂下这一句话,沈辞镜当真就这样转开了头,收回了目光。
燕听霜终于忍不住心态爆炸:这是什么意思?
这沈辞镜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比徐道友更没意思”?
为什么他就这样直接转开了头?
他看不起他?他凭什么看不起他?!!
燕听霜面色发黑,遮沙的黑色披风滑落,露出了他代表着白玉京首席的锦绣华服!他的长发无风自动,失去了温和笑意的面容露出了其酷烈本性,如同择人而噬的恶兽,骇人至极!
这一刻,别说本就被白玉京名头吓住的茶馆中的普通人,哪怕是方才嘴硬死撑的小公子都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燕听霜的手按在了剑上,心中杀意激涌。但在他拔剑之前,他的拥趸便先冲了出来,向楼上的沈辞镜喝骂起来:“沈辞镜,不要以为你是天下第一剑的弟子你就可以对我们的燕首席大放厥词!燕首席乃是我们白玉京风长老座下唯一的弟子,更是我们这一辈受到众弟子尊敬爱戴大师兄,论起身份来,燕首席绝不会输给你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剑的关门弟子’,你凭什么以这般口吻对我们燕首席说话?!”
沈辞镜听着便不服气了:他方才怎么个口吻了?他哪里说错了吗?
这燕听霜,分明性情酷烈,心里明明恨不得将他杀之而后快,面上却还假惺惺地对他笑,将徐观己那做派学了满身,不伦不类,画虎类犬,这难道不是“没意思”吗?而无论是徐观己还是燕听霜,他们分明想得太多,说得太少,分明是修仙,但却难以面对“真我”,这难道不是“没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