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喉头哽了哽,几乎想要跳起来痛骂他的愚蠢。但最后,他只是垂下眼,避开了沈辞镜的目光。

“不要多管闲事。”谢非言气若游丝,“要逃你自己逃,别带上我。”

谢非言只当自己不明白沈辞镜唇边的血迹从何而来,不明白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不明白他看向自己的期待。

沈辞镜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他像是有些生气了。

谢非言露出无所谓的表情,道:“不然你想要听什么?”

沈辞镜沉默片刻,不再试图跟他搭话,背起谢非言就走。

谢非言一惊,挣扎起来:“放我下来!”

他竭力挣扎,但他的反抗在此刻是如此无力,甚至连跳下沈辞镜的背的力气都没有。于是最后,他恼怒道:“蠢货!敌人马上就追过来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带着我跑?!你就这么想死吗?!”

背着他的人根本不理会他。这一刻,除了耳畔的风外,竟只有偶尔低低的咳嗽声响起。

谢非言听到这样的咳嗽声,感到自己那颗被愤怒之火烧得麻木无知觉的心,像是被用力拧了一下。他又痛又气,口不择言道:“放我下来!你沈辞镜就一定要这样高风亮节吗?!还是说你见到什么野猫野狗都要带回家救治吗?你既对我说只有长生才是你一生所求,平日里也绝非是为了见义勇为搭上性命的人,如今你这又来我面前充什么好人?”

沈辞镜不高兴反驳:“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见义勇为?!”

谢非言气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抬杠!”

沈辞镜更不高兴了:“不是抬杠,是讲道理。你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

谢非言简直想要锤死这个烦人精:“对,我就是不讲道理,所以你干脆把我放下,自己逃命去就好,做什么硬要来管我的事?!我是死是活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沈辞镜理所当然道,“你喜欢我,而我也已经决定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