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冷不丁的,谢非言停下脚步,看向了他,“接下来,镇海卫的日常事务就交给你了。”
“……大人?!”
崔清河越发困惑,心中隐隐发慌。
但前头的谢非言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身后,另两位指挥使杜同光与司空满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出了大殿。
不过同于低调离开的司空满,杜同光在望见前方镇海卫二人时当即站定了,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来。
这一刻,杜同光心中嫉恨恶念几乎要按捺不住。但同样碍于陆铎公,杜同光不敢将心中杀意表露分毫,甚至不敢叫住领命而去的谢非言,只敢将炮火对准崔清河,阴阳怪气道:“得了,崔佥事,你也别叫了。这位宁指挥使大人,接下来要干的可是件大事,哪里还有功夫管什么镇海卫?你千万不要不知好歹,追上去耽搁了宁指挥使的时间,否则他的差事若出了差错,你一个小小的镇海卫佥事可担待不起!”
崔清河哑口无言。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自家老大抢了杜指挥使的活干,挣来了一个在陆铎公面前露脸的机会,这才叫这位杜指挥心有愤懑,连他这么一个小小的镇海卫佥事都要出言挤兑……且不提这位指挥使大人出言挤兑他一个佥事这事,到底算杜指挥使太过要脸还是太过不要脸,光是宁大人能从杜指挥使手上抢来符甲兵的活,就已经叫崔清河分外惊讶了。
可在惊讶之余,崔清河还感到了一种隐隐的不安?
——到底哪里不对?
回想谢非言离去的背影,崔清河头皮隐隐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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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非言离开城主府后,很快就转入了广陵城的大道。
这时,天光大亮,广陵城的主大道上人声鼎沸,既有沿街叫卖的贩夫走卒,也有游览观光的江湖豪客与各路修士,人员混杂不堪。
谢非言便是在这时走入了主城区。
他的修为本就低微,身上的存在感更是在他的刻意压制下几近于无,但他没有试图兜圈子,跟没有试图将自己身后的尾巴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