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谢非言连忙低头,闭上了眼,但一种古怪的恶心感依然涌上了心头。

他的手臂一阵冷一阵热,有时候像是失去了知觉,有时候又像是爬上了无数的蚂蚁。为了遏制这些蚂蚁爬便全身,他想要像以前那样掐开手臂上的旧疤,用血将这苦涩的感觉洗刷。

但他没有摸到手臂上坑坑洼洼的旧疤。

他猛地卷上袖子,看着自己光|裸的手臂。

直到这一刻,谢非言终于恍然——他真的穿越了。

再也回不去的那种穿越。

从此以后,他那位舔狗发小,就只能一个人孤独地舔下去了,连个可以吐槽的人都没有。

而他母亲的坟前,也再也没有人会去为她祭奠了。

谢非言的心情变得极坏。

他又一次甩开了自己的护卫们,独自在天乙城的大街小巷里乱窜,哪里偏僻走哪里,于是很快就闯进了死胡同里。

这胡同,幽深,寂寥;胡同里的宅院荒芜,冷寂。

透过虚掩破败的大门,院内杂草丛生,竟将天上象征团圆的满月都衬出了凄冷来。

谢非言正巧想要找个地方冷静冷静,见这地段足够荒凉,便抬手推门,踏过院内的杂草,撩起前袍,在枯败槐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更深露重,院内有一种异样的冰冷气息弥散,一点点蚕食了他体内的温度,令他的眉上都结了一层冷霜。

谢非言的面色渐渐发青,身体逐渐冰冷刺痛,但这样的痛却抚慰了谢非言心中的躁郁。

身上越冷,他心里越暖,身上越痛,他心里也越平静。

于是,哪怕此时的谢非言已隐约预感,如果自己继续下去的话很可能会被彻底冻死在这里,却也不想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