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时候,说难听点,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安歌完全不知还会发生什么,索性冷着脸在网上刷黑粉的评论。有人骂他,他心情不好,又拉黑了一波,更是刺激到了黑粉。

他拉黑得正起劲,门被人敲响。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直待在公司,窝在自己的休息室里。他以为是小陈他们,随口道「进来吧」。

进来的却是严言,安歌原本就满肚子不高兴,划拉着手机,嘴巴甚至有些嘟了起来。抬头见是严言,他心里一阵委屈,眨巴着眼睛,嘴巴已能挂油瓶。严言立即关好门,走到他身边,安歌问:“你看到了吗……”

严言心疼不已,伸手抱住他,安歌埋在他怀中。

严言道:“没事的,网上的东西都撤了。”

“如果真的有人要包——”

严言立即用吻堵住他的嘴,也知道这个词语有多侮辱人,甚至还记得安歌刚出道时因为记者的一句话而和人吵架的模样。严言自己也接受不了这个词,他吻了片刻,对安歌说:“没有这回事……”

安歌心中又高兴又伤感,他将严言抱得更紧,心中也更为坚定。哪怕缪柏舟知道了,他也不可能放严言走。

严言就是他的!

宁休回国后,立刻找安歌谈话。

可哪怕是宁休找他谈话,安歌也不松口,只说「严言不是他的弟弟」。

宁休千说万说,很无奈,问:“总有个原因吧?严言这孩子很不错,他回到自己家,家中提供更好的帮助,事业也能发展得很好,这是多好的事?”

安歌不说话,宁休再道:“他对你的喜欢,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到底在怕什么?骗他,你不会难受吗?”

安歌说「对不起」,再道:“宁休老师,已经这样了,哪怕严言也全部都知道,亲自来问我。我也还是那句话,「严言不是缪柏舟的弟弟」,这就是我自己的观点。”

说不通,宁休也很伤神。他再去找缪柏舟,缪柏舟听了宁休的话,便道:“我当面去找严言聊聊。”

宁休道:“这事还真不是小事,你大张旗鼓地找过去,你能确保你二叔不知道?还有十几年前,严言和他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这里头,乱得很。爷爷可遭不住了,万一你二叔又闹过去,可怎么好?而且严言这个孩子,我还比你更了解一些。他谁的话也不信、不听,还真的只听安歌的话。”

“我总有办法……”

缪柏舟不信这个邪,派自己的心腹下属去找严言。

严言听闻自己是流落在外的什么小少爷,忽然想到多年前安歌的话,心道别是看自己现在有了点钱,要来骗钱的吧,直接就将人给轰走了。后来再派人,严言索性也不见了。再后来,严言去外地出差了。

几条路都不通,缪柏舟的二叔还是三天两头地往家里跑,对着生病的爷爷还总要哭一哭,说自己命苦,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缪柏舟便又盯上了安歌,这事还是只能靠安歌。当年好不容易拽到的严言的头发,早没了,如今的严言,可不好拽头发。没有DNA检查报告,贸然上门去说什么亲兄弟,人家当然不信。

缪柏舟又无需担心名声问题,再度找上安歌。

于是全国的媒体都屡屡拍到他们俩说话的照片,在停车场,在酒店里,甚至在安歌的拍戏现场,两人还有过争执。媒体可劲地瞎写,离得近些就说两人甜蜜蜜,争执时就说要分手了。

一连三个月,大家倒是看了一场好戏。

李欢心等人很无奈,缪柏舟,他们劝不动,只能尽力跟媒体打点关系。即便如此,安歌某次出席完一个活动,还是被记者逮住了问与缪柏舟在一起有多久了,问他是不是要进豪门了。

安歌气得就差没直接说「滚」了。

记者拍下安歌愤怒至极的表情,编道:不得了,安歌和缪大少爷这是又吵架了啊!

缪柏舟总算捉住了安歌的命门,更爱在公共场合找安歌,反正没人敢得罪他。

安歌咬牙切齿:“缪先生,你是绅士,至于和我一个小孩子这样斤斤计较?”

缪柏舟轻松笑道:“事关我爷爷与我家事,斤斤计较又如何?”

“你到底想怎么样!”安歌也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