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他已经十八了。

严言不知安歌的这些想法,他这一年过得可太充实,也太满足了。尤其安歌还特地留在家里给他过生日,他太高兴了。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安妈妈与安歌给他唱生日歌,安歌把一个纸质的皇冠叠好,戴在他头上,自己也戴了个,手撑着下巴看他吹蜡烛。吹完蜡烛,抬眸,烛光将灭的瞬间,他看到安歌笑颜。严言觉得人生最幸福,应当也不过如斯吧。

分吃了蛋糕,安妈妈拿出送给严言的生日礼物,是块手表,严格说起来不贵,但是于安妈妈这样节省的人来说,五万多块的手表已是奢侈。

严言有些不敢要,安妈妈笑着亲手给他戴上:“快戴上!你就跟阿姨的儿子似的,阿姨如今也就希望你和童童每天开心!”

严言还是不敢要,安歌在桌子下踩了他一脚,他才不好意思地收了这个礼物。

妈妈又问:“童童呢?送什么给严言?”

“秘密……”

“哎哟,连妈妈也不肯告诉的吗!”妈妈开玩笑。

安歌就是不愿说,妈妈笑着起身:“好了好了,你们小孩子的小秘密,妈妈就不去猜啦。童童明早就要赶飞机,洗了澡早些睡,桌上的碗筷留着妈妈明天收拾。”妈妈起身,催着他们俩都去洗澡,洗了澡早早睡。

安歌回到卧室,给严言打电话:“洗过澡了?你过来……”

严言老老实实过来了,却只听见浴室里的水声,他莫名有些紧张。

隔着水声,安歌问:“你来了?”

“嗯……”

“你坐着等会儿。”

“哦……”严言更紧张了。一年过去,严言依然是个只能靠五姑娘的青涩青年。甚至因为这一年多太忙,常常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他连想这些事的时间都没有。可一旦闲下来,又面对这样的境况,他身上难免些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股难言的欲望又给压下去。

安歌还小呢,他不能瞎想!

严言闭眼给自己打气,到底是有好处的,水声再暧昧,他也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过了十几分钟,水声断了,他睁眼,正要起身。浴室的门打开了,伸出一只手臂,手臂上的水还在往下滴,严言不由干咽一口,再度紧张起来。他想闭眼,清清心,可是又忍不住不看……不过那只手臂伸出来后,「啪嗒」,直接把房里的灯给关了。

房内顿时一片黑暗,什么灯也没有,严言立即站起来。

浴室的门被整个推开,严言只能看到个人影慢慢走出。

安歌懒懒地用浴袍裹住自己,缓缓往严言走近。离严言还有几步距离呢,严言就吓得往后退了,可他身后就是床,压根无处可退。

安歌走到他面前,两人之间就是一步的距离。

安歌身上全是沐浴乳的香味,奶香味,一阵又一阵地直往严言的鼻子里蹿。严言有点窘迫,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安歌看到了,笑:“你捂鼻子干什么。”

“我,我怕我流鼻血。”

安歌笑出声,开始系睡袍带子,严言松了口气。可是系到一半,安歌又停住手,问他:“你想要我的生日礼物吗?”

“想……”

“那你有猜过我的生日礼物吗?”安歌的语调轻快。

“猜不出来……”严言老实答。

安歌再笑,忽然一手抽去腰带,仰头问严言:“把我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严言身上热度未退,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