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让谨一惊, 反手掐住对方的手腕, 抬眼一看, 却是自己的侍卫。
秋长天一脸无辜地站在他床边, 双手还保持着要给他按摩的姿势。凌让谨向下一看, 看见秋长天手臂上还搭着他昨日换下的衣物。
凌让谨疑问道:“你怎么在此?”
“下人说盟主睡到现在都没醒, 不敢进来打扫。我怕盟主身体不适,就悄悄进来看看。”秋长天低笑一声,“柳楼主的酒烈,盟主好酒量。我见盟主睡的不错, 便想让盟主多休息会。恰好下人之前拜托我将盟主旧衣物拿去给他清洗,我正在收拾, 就看见盟主好像头不舒服。”
凌让谨收回手, 坐起身笑道:“多谢长天费心。”他四下望去, 没感受到有步繁霜的魔气留存, 便对着那乐于助人帮下人收拾东西的秋长天道:“长天, 昨日可有人来过我这里?”
“没有吧, 盟主院内没有守卫。长天不得而知, 但是院外的守卫今早的报告也都说没异常。那应该就没人擅闯。”秋长天道, “我来的时候是破晓, 仙尊正在安睡。也没见有别人,怎么?盟主可是看见谁了?”
凌让谨心底一松,看来昨晚当真是自己喝多了做梦。他笑道:“只是不想醉态让人看见罢了。我这边起床洗漱,你先去忙。”
秋长天应了一声,拿着换洗衣物出门交给下人, 并嘱咐他们可以进去洒扫后,独自一人往外走,走到一处竹林边上,橘猫跳出来,不怀好意道:“哟,一宿去哪了?”
步繁霜笑道:“你说呢?自然是去温存了。”
“你别把仙尊搞的起不来床。”温狸舔舔爪子给自己洗了个脸,“前两天不还气的半死整天阴阳怪气吗?这就好了?欲求不满可真可怕。”
步繁霜慢条斯理地拎起温狸,温柔笑道:“我再气也是我俩的事情,护法要是再多说,回去你就去守山门吧。”
温狸:“……我错了。”
步繁霜把猫往肩头一方,手腕一翻,拿出那粒凌让谨送的种子:“萧拟回信了吗?这是什么东西?”
“还没。”温狸谨小慎微道,“但是仙尊送你的可能是好东西。”
“就怕这东西太好了,仅此一份给我了。”步繁霜似乎想到什么莫名其妙笑起来,“温狸,你说阿谨是做孤山尊主夫人好呢?还是做仙盟盟主好。”
温狸脚底一滑,忽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尊主,你被你徒弟夺舍了?”.
步繁霜:“……”他一把把猫薅下来,结束了主慈宠孝的戏码,“我有那么蠢?”
“再蠢也是你收的徒弟。”温狸四肢在空中晃悠,假装自己已经是一只死猫了,“你以为我们想要那么傻的少主么?重点不是这个,尊主你不是一直说仙尊爱上你你就要杀了仙尊么?你不是一直觉得人间情爱无趣吗?你今天怎么了?!”
“因为我近日想法改了,忽然觉得还挺有趣的。”朝令夕改的魔尊大言不惭,“再说我不许别人喜欢我,没说我不许喜欢别人。闭嘴,我就是喜欢州官放火,你能耐我何?”
张口欲辩的温狸被步繁霜一把捏住嘴,被武力闭嘴后他为了不永远闭嘴,憋屈地继续装死了。
“不过我倒不想现在挑开什么,一是我自问现在也不过是心动,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就现在状态慢慢来才有趣。”步繁霜眸色深沉看着天边云彩,“二则是我觉得……阿谨不该继续呆在仙盟了。”
温狸耳朵动了动:“咋了?心疼了?”
步繁霜继续捏住他的嘴:“你和萧拟混在一起玩太久,说话口音都变了。”
他仔细想了想,欣然道:“不过确实有点。仙盟这破烂地方,怎么配得上让他劳心劳力?他只要注意我就够了。”
温狸点点头,含糊不清地道:“吾也觉地仙盟应该趁早完蛋。”
“所以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他离开仙盟……彻底属于我。”步繁霜微笑道,“我为什么不把握住呢?”
温狸看他那笑容有点胆寒,没敢接话,他荡在空中,忽然想起一事:“那你可得抓紧了。”
步繁霜瞄他一眼,温狸道:“我昨天晚上到处溜达,听说仙尊每三十年闭一次关。按照他二百年离开仙盟时算来,如果他在昆仑上也没放弃这个习惯,那过不了几天,咱们尊主夫人就要进山洞闭关了。”
边沉雾递给凌让谨一杯茶:“世叔还是照常闭关,外面有我。”
凌让谨看着手中茶杯道:“我总觉得风雨欲来。”
一边的风琼野道:“最近不是很太平?”
“就是太太平了。”凌让谨叹了口气,“无论是残荒宗被抢了悬秋还是仙盟内的叛徒都不该这么风平浪静。”
他放下茶杯,总觉得自从昨晚醉后醒来一直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步繁霜的脸时不时在他眼前浮现,他捏捏鼻梁:“我倒是必须闭关一次,这次时间不会太长,十五日便出关,在此之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朱雀长老之位空悬,我有意在楼主中提拔一位,我已叫人请各长老、楼主和其他管事的人,下午一同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