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让谨心底闪过无数念想,最后他抓住了颜色最深,最见不得人的那一个:“如果我是你,回去告诉他一切,若是你们二人决定共同面对,那自然好说,失忆也可以重新认识。若是说开了之后你还是不想活了,那就当他的面自裁,这才叫断了他的念想。他也不必再做摇摆,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他还能记得你一辈子。“
裁冰一时哑口无言,半响缓缓道:“仙尊这话……若不是你亲自坐在我面前,我还以为是尊主来了。”
凌让谨轻笑一声,他手里拿着的是步繁霜的扇子,仙尊的手指在扇骨上反复摩挲,像是昔日与心上人十指相扣时一样动作:“无论我能否与心上人厮守,至我濒死之际,我一定会让我的心上人记住我。这是我的私心。自私也好,狠毒也罢。我活着已经退让许多,凭什么马上要魂归黄泉时还要顾忌那么多?他既然是我的人,我就会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说罢他起身:“你还有时间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就让它来找我。”
凌让谨呼哨一声,窗子忽然传来有节奏的叩击声,凌让谨笑着打开窗户,只见一只羽毛雪白,麻雀大小,一双眼睛宛如墨水一样的圆滚滚小鸟正歪着头用鸟喙敲窗棂。
“你们都是禽鸟,他能听懂你说的话。”凌让谨伸手摸了摸小鸟的头,“他要是来找我,我就默认你同意了。”
说罢他笑着离开,白衣在山岚中拂动、裁冰凝视着那圆乎乎的小鸟许久,最后轻叹一声,抬手捂住了自己的yanjing
步繁霜正在一处茶楼的雅间里大爷似的靠在椅子上,享受着小徒弟殷勤的端茶送水,打扇捶腿。在听完风琼野絮絮叨叨的描述后,魔尊勉为其难睁开一只眼睛:“这就是你的计划?神神秘秘藏了这么久,我还以为惊天动地,原来就这些?”
风琼野道:“多浪漫啊!那要是你,你怎么办?”
步繁霜不要脸地说道:“只有别人挖空心思向我示好的份。”
“那师尊呢?“风琼野冷冷笑道,”你也敢这么狂?“
“我和你师尊老夫老妻多年,不需要这么俗气的东西。”步繁霜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道,“有那个功夫做这些花架子,直接床上见不好吗?哦我忘了,我徒弟禁欲。”
“……”风琼野怒道,“白日宣淫,衣冠禽兽!”
步繁霜点点头:“多谢夸奖。”
“你哪里看出我在夸奖你?”风琼野把扇子一扔,坐下灌了自己一杯茶,“我看,咳咳,二师尊你就是也没有好法子。你不然你说一个我听听?”
“简单。”步繁霜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桌上的果子,“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不就完了?他就是要个月亮,我也给他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