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记得,当初那女孩或者是实验室里的其他“人”,可是用异能摧毁过他的精神,让他毫无对抗和反击之力的。
别看车队这么多人,要想对付精神系异能者,他们只能依靠同样拥有精神系异能的塞门,然而这家伙……说实话,感觉不是很靠谱啊。
注意到严修泽炙热的目光,塞门更忧郁了,“不要爱我,我看不上你。”
严修泽:“……”这家伙是脑残吗?
文森特四下看了一看,当目光扫到林傲白脸上时,对方迅速把头低了下去。
文森特皱了皱眉,“不知道什么天亮,或者说还会不会'天亮',总之先静观其变,先在车里休息,打起精神,不要放松警惕。”
“是。”众人齐声回答。
—直到九点,简单用过晚餐后,所有人都全副武装坐在车里,不敢有丝毫大意。
这地方太古怪了,整个城镇半点声音都没有,宛若一座被整个世界抛弃的鬼城,它不存在于人类历史的轨迹上,更不存在于真实空间,他们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幻想。
所有人之中,瑟伊是最紧张的。这个地方跟他噩梦中的场景高度重合,他很担心像梦境中显示的那样,这里会成为严修泽的丧身之所。
瑟伊侧头看着严修泽,对方正凝重的打量窗外,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瑟伊不自觉地抓紧了严修泽的手,生怕对方一不小心就从他身边消失不见。
他们的宝宝还没能出生,一家三口,谁都不要出事。
到了夜里十二点,众人精神紧绷到了极点,像文森特跟青狼小队这几个常年处于高强度作战状态的人还能坚持下去,其他人却已经面临崩溃。
史蒂文那辆车上,严信然满脸都是冷汗,他最受不了这种压抑沉闷的环境,气氛紧张不说,还没一个人发出半点声音,好像除了他以外,别的人全是死人。
严信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汉十分鄙夷的白了他一眼,“没种的废物。”
严信然大腿不停的抖动,上下牙关直打颤:“你,你们是活人吗?”
汉再度甩给他一枚白眼:“你是智障吗?这种话也问得出口?”
“不,你们说话呀,你们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死的还是活的?”突如其来的恐惧和绝望已经让严信然在崩溃的边缘徘徊,他声嘶力竭地低吼,妄图将盘旋在心头的浓浓的不安感完全抹消。
因严信然带节奏,其他本就觉得恐怖的人也跟着不安起来,气氛更为紧张。
同样,文森特那辆车里,鸠拉跟几个亲信还好,能在这种氛围里保持冷静,但有个不擅长战斗,还一直生活在安稳区的诺拉,想安静下来都难。
这几天诺拉一直被史蒂文跟严信然派人折磨着,一旦车子停下,她就被史蒂文的保镖们拖到没人的地方去,承受无与伦比的痛苦。但这女人心理素质异常的强大,哪怕被折磨到这种程度,她也没有崩溃,无时无刻不在计算怎么活着回到纽里,通过谁爬到更高的位置,东山再起。
等到那时候,她会让这里所有人都付出惨痛的代价。
诺拉坐在军车最末尾,此刻正因为漫无边际的虚无感到恐慌,她比任何人的求生欲望都要强烈,也比任何人的报复欲都强,为了活下去,她可以踩着任何人的尸体,并毫不愧疚。
文森特从后视镜里看到诺拉阴冷的表情,冷笑了一声,顺便拨通严修泽的联络器,“上士,你跟诺拉上士是不是有仇?”
另一辆车里,严修泽故作轻松的回答,“的确有仇,但是少将,回到纽里之后,我的军衔是不是该提升了?”
他好歹也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了,目前为止没有一次失败,怎么还跟诺拉一样是个上士?
文森特笑了一下,“根据你的军功,大概能升到少尉,等回到纽里之后,我会跟军部提起。”
“那就先谢谢少将的提拔,不过在那之前,麻烦您千万注意诺拉,混乱之中,这女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严修泽说完就关掉联络器,旁边的瑟伊好奇的看着他。
严修泽好笑的回答:“是少将,想提拔我成为少尉,怎么样,这个消息有没有让你开心一点?”
“和你在一起,我一直很开心。”结婚之后,瑟伊的情话越说越溜。
严修泽笑得眼睛都快没了,跟瑟伊十指紧扣,两人都不愿意放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