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男感觉整个头皮都在发麻,头发丝儿都要立起来了。

亲眼看到自己前几分钟才坐过的公车爆炸这种事已经足够他记住一生,然而更震撼的,是自己前几分钟才坐过的公车,竟然早在一周前就已在爆炸后做了报废处理,那些和他同过车的乘客,也早在一周前就已丧生火海。

那他刚才坐了一辆什么车?鬼车?和他同车的乘客都是鬼?

咔嚓——

是精英男世界观碎裂的声音。

荀澜那句“因为车上就我们三个活人啊”开始在他脑海里盘旋,精英男瑟瑟发抖,“我、我们这是活在鬼故事里吗?”

阿年看起来丝毫没有撞鬼的恐惧与后怕,很是淡定地回道:“也许吧。”

这条路线的车他每年都会坐一次,每次不管是坐车来还是坐车回去,在这段路时车上的人员始终都只寥寥几人,甚至有时候只有他一个,今天是他第一次遇上人员满载的情况,他比精英男更早地接受了公车异常这一点。

新闻上说,那一车都是市郊某个村的村民,一起坐车去市区某大酒店参加某个邻居家的婚宴,本来欢欢喜喜地去,却在半途遇到一个因情感不顺所以想要报复社会的疯子,对方带着一桶汽油上车,害了一车人的性命。

精英男的腿软得走不动路,被阿年搀着在人行道坐下,他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气儿,看起来已经快要疯的样子,浑身哆嗦,“真、真的有鬼,但、但鬼不是晚上才、才会出来吗?”

荀澜将他的惨样儿收进眼底,眼带怜悯,以前他也这么认为,可想想在医院里会特意跑到窗边去晒太阳的小鬼……算了,说多了都是泪。

这时荀澜的手机响起来,手机终于有了信号。电话是雷骏打来的,问荀澜去哪儿了,他来给荀澜送东西,没在公寓找到人。

“去了趟墓园。”荀澜说,“还有半小时回来。”

挂掉电话,荀澜就想跟眼前这两人说拜拜,却见精英男一脸紧张地看着他,“荀大师,你要走了吗?”

这是把他当神棍了,荀澜道:“我不是大师。”

精英男嗯嗯点头,看救星一样看着他,嘴里依旧道:“荀大师,我听说撞鬼的人未来一段时间都会持续走霉运,您能帮我驱驱霉运吗?”

精英男被吓了一遭,看起来愈发不太聪明了。荀澜也不再跟他强调自己真不是神棍大师,只一脸深沉道:“行叭!那我就帮帮你,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