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看得出来，刚才的事情陶子安并不反感，也不是懵懂无动于衷。庄旭并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对着自己很喜欢渴望了那么久的人，他等不及陶子安慢吞吞给答复，忍不住一点点试探，陶子安对他的接触接受程度，有什么反应。

到目前为止，结果都很理想，他的心情也好得离谱。有时候，他想着想着，都能忍不住笑出来，像个傻子一样。

庄旭低声问：“你不喜欢我刚才做的事？”

陶子安立刻就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有指尖的温热触感，身体不自觉僵住。

陶子安没有回答。

因为不喜欢是假的，但说喜欢，又好像很奇怪。他有点搞不懂，浑身别扭，下意识想从这种状况里抽身出来。

庄旭沉默了一下，忽然声音低沉说：“那我以后都不亲你了。”

陶子安怼惯了庄旭，这会还沉浸在不对劲的情绪里，走着神，听到的话还没进脑子里，他就先下意识反驳：“不行！”

庄旭眼底微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陶子安终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瞬间想拿头哐哐撞墙。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干脆闭嘴算了，说多错多。

于是，他直接趴在了桌上，用后脑勺对着庄旭。

小肥啾看主人好像精神不太好，刚才又和庄旭说了话，于是它把过错推到了庄旭身上，气鼓鼓地对着它啾啾两声，在骂人。

陶子安担心讲台上的老师被引下来，伸手捂住了小肥啾的嘴，小肥啾就没叫了，而是很乖巧地用毛绒绒的小脑袋在陶子安手心下蹭了蹭。

没有人能抗拒毛绒绒，超绝的手感，很快就能让人心情变好。

虽然小肥啾怕被撸到毛秃，但为了主人能开心，被怎么撸都没问题。

放学之后，陶子安和庄旭拿起背包回家。

陶子安已经自我调整好了情绪，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如既往地叭叭叭说话，中二活泼得过分，都有点欠打了。

庄旭话不多，就在一旁听着，偶尔接两句，却能保持住气氛，让陶子安一直很有说话欲，叭叭个没完。

回到家了，陶子安扔下包，果断冲进自己的房间，跳进了玻璃缸里，咚的一声，溅起不小的水花，立刻就开始放松地游了起来，海蓝色的鱼尾巴灵活摆动，简直像是能在水里舞动的翅膀。

庄旭也跟在陶子安后面，走进了房间。

他停在玻璃缸前，能很清楚看到人鱼游来游去的身影，好看得移不开眼。

陶子安朝他游了过来，趴在玻璃缸边缘，歪头问：“怎么啦？”

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畔，眼睛氤氲着雾气，即便没做什么，也诱惑又勾人。

庄旭看着他，“还记得我下午说过的话吗？”

陶子安还在回忆，庄旭就已经低头，捏住他的下巴，亲了一下。

陶子安惊讶，猛地瞪大眼睛，鱼尾巴都控制不住翘得高高的，猛地拍了下水面，掀起一阵水花。

庄旭：“你不抗拒我的亲吻。”

陶子安噎了一下，急急地向后退，“那也不能随便亲人啊！”

庄旭说：“没有随便。”

而是极其认真。

然后，他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陶子安说：“只要你说不行，那我就不亲。”

说完他站定在那，似乎在等陶子安的答案。陶子安平时再中二羞耻的话都说得出来，根本没有为了遮掩而撒谎，他也不喜欢说谎，所以他现在就动了动唇，说不出那句违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