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杂役弟子,每天需要为宗门耕作天地,开采灵药,十分劳苦,但是只要有了珍贵的收获上交宗门,就可以获得白袍和修行太玄宗功法的资格。
他明白其他人对于这株灵药的渴望,这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改变命运的龙门,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些人抢走灵药之后,还会有人偷偷跟踪他,想要杀他灭口。
不,如果还是在流浪的话,他肯定会有所警觉和防备,没想到这段时间在太玄宗做杂役安稳下来了,连过去的敏锐都不见了。
“小杂种,你跑不掉的,乖乖让道爷我杀了,日后道爷我成了外门弟子,修道有成,也有你的功德啊!”一个身材肥壮的杂役弟子,手里握着一把柴刀,面色狰狞的朝着古荒喊道。
古荒听到‘杂种’两个字,心里怒火中烧。他这一辈子最恨这两个字,只因从小到大为它受过太多坎坷。
母亲和妖类父亲相恋,被村民驱逐出村,父亲被陷阱杀害,母亲抑郁而终,而年幼的自己被村民卖给奴隶交易的贩子,要卖作角斗的奴隶。
哪怕拼命逃了出去,也找不到故乡,而这么多年来颠沛流离、惶恐不安,都是因为‘人妖混血’这么一个评价。
就连挖到了灵草,得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也会被歧视自己的其他杂役夺走,不只是夺走,还要杀他灭口,这广阔无限的九州天地,真的就没有一处可以供他这样的混血活下去的地方吗?
古荒想要更快一点,但是腹部的失血让他头脑发昏,而且前两天劳作的时候被敌视他的人藏下了劳作工具,不得不用身体去拉犁劳作。
他太累了,如果没有发现这株灵草,得到献给宗门成为外门白袍弟子的机会,他觉得自己会被活活累死!
一块石头绊住了古荒的脚,他摔倒在地,几乎要咳出一口血来。
肥壮的杂役男人跑了过来,面露狞笑,手里的柴刀高高举起,正要把这个滑溜的妖族杂种砍死在这里,他也不多放狠话,能够在外门杂役里偷奸耍滑称王称霸,他深知机不可失的道理,“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不是个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不能饶了你!”
古荒眼底生出一丝绝望,但是右手掌心却握着一片磨得开了锋的铁片,哪怕是马上就要死在这里,他也有拖着对方一起下地狱的狠劲。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道赤红色的影子出现挡在了他的面前,像一座巨树遮蔽了天空,无数的莲花在他身边浮现,这让他恍惚间想起了幼年时母亲讲述过得神话故事,上古有凤皇巡视天地,洒下生命和希望的故事。
无穷的法力被轻纱汇聚,凝成一朵朵纯净的灵气莲花,那肥壮杂役脸上的狰狞和贪婪都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就被莲花死死拦住。而黎托双袖一展,动作轻松写意,莲花朵朵绽放开来,明净纯粹的光芒浮现,杂役被轰飞出去,像条死狗一样大口呕血。
黎托回过头,看着地上满身伤痕,腹部流淌着鲜血的少年,安抚性的笑了笑,逆着光,朝着对方伸出了手。
而古荒则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双修长匀净、骨节分明的手,慢慢的伸手握住,然后紧紧的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