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年的事情已经是一盘乱账。也无法说清楚水灵玉和宁父在一起究竟只是纯粹的利用，还是尚存情意。

“你来了啊。”宁父躺在病床~上，抬起头看着宁雁声。声音带着一丝喜悦。宁父苍老了许多，看起来也终于有了颓势。

“嗯。”宁雁声淡淡地。不知为何，有些怜悯。

他名义上的父亲已经老了。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宁父苦笑着说，“你来看我，我很高兴。”

他看起来是真的挺高兴。连跟宁雁声一起出现的千岁都没有什么坏的言语。原本充满刺的一个球，突然就磨平了所有尖锐，变得圆润，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这么些年，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宁父叹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对着谁感叹。

“都过去了。”宁雁声说。

也许曾经~期望着父爱，也曾经心有怨恨，但终究已经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宁父喃喃地，“那你……”常来啊。

宁父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呼啦啦挤进来许多人。是宁父的妻子和儿女们。他们一进来，就很是警惕地看着宁雁声。

因为上回不小心把宁父推倒摔了，宁父最近对他们都冷冷淡淡。这让几人都产生了危机感，生怕自己拿不到半分钱。

“你来做什么？”继母尖着嗓子对宁雁声说。

宁雁声没有看他，转头对床~上的宁父说：“我先走了。你保重。”

宁父那句你常来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离开病房的时候，宁雁声回头看了眼隔着玻璃窗内的病房。

可能发生了争吵，也可能是一场父慈子孝的相互原谅，但终究和他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