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被这两个权臣架上皇位的,因为太子死了,死于谋逆之中。
他就如一个傀儡,在两个权臣的夹缝间生存,只能小心的,慢慢的,又屈辱着收拢权柄,可这个过程实在太艰难。
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在相依为命的胞弟,李璃面前吐露一二。
李璃指了指花园里假山之后的凉亭,因为建在高处,又对着湖泊,哪怕有人在湖对岸观察,也看不清他们的动作。
只是如今初春,乍暖还寒都没有,还冷得很。
两人坐下来,内侍上了茶之后便退下去,带着侍卫站在假山边。
这凉亭吹着小风,李璃不禁拢了拢衣袖,他看着自觉站立在帝王身边的老太监,支着脑袋笑问:“张公公,本王跟皇上说些小话,行不行啊?”
老太监名张作贤,闻言一张脸顿时笑成一朵老菊花,躬了躬身:“王爷说笑了,奴才去看看茶点,给皇上和王爷上一些。”
“那个桂花糕不要上了,不好吃。”李璃提醒了一句。
张作贤连忙应了:“奴才晓得了。”
等人一走,李璃便端起茶,没看对面脸色不愉的燕帝,自顾自地说:“世人皆知,向来不着调的怡亲王一心爱慕远在边关的樊大将军,可以说是痴心一片,无怨无悔,撞了南墙都不回头的那种,所以哪儿会妥协娶姑娘?就是太后逼迫也是没用的,说不得我就一不做二不休私奔北上了呢?”
他说完托着下巴,笑眯眯地朝对面看去。
李璃说的有趣,可让燕帝却觉得更加愧疚,他也顾不上跟个老太监生闷气,担忧道:“那樊之远不是个好相与的,冷心冷肺,除了沈家向来不给任何人情面。他如今在外打仗也就罢了,若是凯旋回京,莫名地听到你这般死缠烂打,恼羞成怒可如何是好?他是沈家的外甥,与沈家向来沆瀣一气,朕如今想来,你这主意实在不好。”
“有什么不好,弟弟觉得挺好。”李璃无所谓,他抬袖间,手中忽然多了一个小瓷瓶,他拍了拍燕帝的袖子表示安慰,放下之时不动神色地将药瓶塞进燕帝的手里,全程淡定从容,一脸的无辜,“至少,我觉得比你这种法子要好得多。皇兄,我这半吊子的医术,你就不怕吃了伤身?提前说好,要真那啥了,可不能怪我。”
燕帝将药瓶捏在手里,藏于袖中,又笑着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朕只相信你。”
李璃顿时心里微微酸涩,皇帝做到他哥这个份上,也是不容易了。
那药没别的作用,就是避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