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相不想与她再说,“你不就是想要这个位置吗?我给逸儿就是了,不想再和你争什么,但你也必须保证,日后我与你也就是表面夫妻,我不管你,你也不许管我。”
萧夫人扯了扯唇角,最终也没扯出来。
她原本是想看这个男人伤心悔恨的样子,可事实告诉她,她痴心妄想了。
在听到萧逸是那个人的儿子时,这个男人竟然没有愤恨和不堪,反而一反常态,心甘情愿为萧逸让出位置。
心激荡的情绪令萧夫人简直要控制不住心的暴动!
甚至隐隐压制不住心对萧逸的宠爱变成对萧逸的恨意。
她恨萧湘竹,是因为她是在她不知情的时候被那两人骗着生下的,她的身体里就躺着她恶心之人的血,所以她恶心萧湘竹,只是碍于当时掌权的不是她,所以她才不敢轻举妄动。
她只能私下虐待,没多久,她开始掌权,便勾引成了亲的那人,珠胎暗结,她把萧逸当做对她这个丈夫的报复,所以对萧逸很是宠爱。
然而此刻,事实告诉她,她所谓的报复人家根本不在意。
萧夫人浑身都在颤抖,她拼命压制下来,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好啊……”
萧相和她达成协议,就走了,片刻后,萧逸过来,“娘,你和爹和好了?”
萧夫人闭着眼睛揉额角。
她怕自己控制不住眼里的愤恨。
她不能失去萧逸,萧逸就是她今后的依仗,可她又暂时无法压制住心头的恨意,只能不去看他。
“别管他,你安静待着,用不了多久,家主之位必定是你的。”
萧逸听着她的语气,挑了挑眉,面上带笑。
“那娘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四弟喝酒了!”
萧夫人无力回应,萧逸笑着就走了。
***
“用不了多久,萧家应该就不复存在了,你有何打算?”萧逸一边喝酒一边问。
萧四郎静静望着面前杯的酒,走神,发愣,这是他这几天最常见的状态。
一切仿佛在梦。
良久,他才闭了闭眼道:“我想带走八娘,请你帮我。”
萧逸意外挑了挑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惦记着她?我还以为,你不会想看到她。”
“曾经有吧。”萧四郎缓缓露出个笑容,那笑容满是释然与轻松,“在你告诉我那一切之前,我也曾愤世嫉俗,怨天尤人,装作什么也不在意,实际上每每走在悬崖边缘,差点儿就撑不下去。”
“然后?”萧逸饶有兴致地听着。
“听完你说的后,我忽然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因此,我为何要为了他人的过错而怨恨自己?错的都是那些疯了的人啊……”
“八娘也与我一样,甚至比我更无辜,我为何要怕她,为何要抗拒她?”
他以前愿意为了八娘向萧夫人妥协,是因为在他的心,八娘就是另一个自己,未曾见过任何阴霾与污秽的自己。
保护她,让她不知罪与恶,仿佛就是在救赎自己。
如今也是如此。
他放过了自己,也不愿再与其他人多有纠葛,唯一的愿望,就是带走八娘,在一切风波掀起之前,将她带离这个是非之地,不是他善良,亦不完全是歉意,他只是想救自己。
萧逸举坛对饮,“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么,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