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毓郁闷地喝了杯酒。
下一个献艺的就上场了。
女子一袭红裙,很是惹眼动人,模样却是清雅大方型,二者结合起来却并没有半点突兀,反而更衬得她风姿绰约。
“臣女崔家行六,演奏古琴一曲,献丑了。”
素轻轻抚动,细腻婉转的乐曲便从指尖流泻而出,任谁也能听出其缱绻欢喜之意。
这是一首表达爱意的乐曲。
楚毓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崔尚书,却见他面色有些难看,很显然,崔六娘这一行为不在他预料之内,多半是她自作主张。
所以……她是在向哪位小郎君表达爱意?不会是陛下吧?
在场众人都这样想。
王相看了一旁不动如山的侄子一眼,却无法从他面上看见任何情绪,便得知了他的想法,因此只能在心叹气摇头。
一曲终了,崔六娘不着痕迹往王家那里看了看,却见她注意着的那个人起身离开,她抱起琴的顿了顿。
***
“二哥,你也别光顾着喝酒,你说想吃顿饭,皇兄不也答应了吗?可现在见了面,怎么偏偏什么也不说了?你服个软,好歹日后在王府也不用那么狼狈了。”永乐公主低声劝道。
慧王放下酒杯,定定地看向她,“永乐,这种话……你信吗?”
永乐公主愣了愣,话就慢了半拍,最终还是道:“我信,皇兄不是那样小气的人。”
慧王笑了笑,没再看她,转而看起了那一个人坐在最上面那个人,寻常皇帝身边应该还有一个皇后,即便楚毓如今未曾封后,也可以带一位妃嫔。
可他身边什么人也没有。
慧王不禁感慨他如今变化之大的同时,心也忍不住畅快几分。
任你赢了又如何,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
可随即想到自己比他更差的处境,这种畅快就削减了不少。
“可我发现,我还是放不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慧王眸色深沉,难以看清,“他真的太好运了!”
见他冥顽不灵,永乐公主也懒得劝了,心里憋着气,就干脆起身离开,去外面透透气。
看到这一幕的楚毓想,果然他的位置是最好的,可是看到了不少好戏呢,今晚的宫宴可真热闹,他讽刺地笑了笑。
出去后,不知道走到了哪儿,永乐公主忽然听见一道女声,“不知六娘如何不好,无法入郎君之眼?”
接着便是一道更熟悉的声音,“姑娘哪里都好,是则虞配不上姑娘。”
“我不介意你一介白丁,也不介意你体弱多病,我只看你这个人,你爱诗写作,我爱乐器音律,若是能结成连理,日后树下合奏、焚琴煮茶,岂有不美?”
永乐公主顿时悟了,这位便是那看上了王则虞的崔小娘子,还挺主动的。
王则虞却未有心动,只淡淡:“姑娘喜欢的不过是想象出来的则虞,实际上则虞并非姑娘所想那般美好。”
“我不介意。”
“还是不行。”
“为什么?”
“因为……则虞已经心有所属了,就如同姑娘心悦则虞,便想与则虞结成连理一般,则虞心悦与她,亦只愿与她结成连理。”
闻言,永乐公主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