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炭贱,有烟气,也不暖和,偷偷给他换了。”
绿绮以手撑头,偷偷玩着自己的耳坠,上好的翡翠,水头很足,她攒了好久买的,今天才戴上,刚好能向金银炫耀炫耀。
“给他裁几件换洗衣裳,布料比着我身上这身衣裳来。”
“殿下,您的缎子是有定制的,除去有府里标记的,我估摸着能用的也没多少了。”绿绮不确定道。毕竟江瑗的私库是金银管着。
“全都用了。”
绿绮心中犯嘀咕,这绸缎明面上定是要走她的账上的,府里那群“上进的”说不准又要给她的小人上多扎一针。
“君山银针、信阳毛尖还有么?”
绿绮叹了口气,微笑道:“这您得问金银呢。”
季玦也叹了口气:“总之我平时的吃穿用度,这段日子,能给他的都给他。”
绿绮默默记下,酸倒了牙。
殿下如此欣赏取中举人的同行么?我若是男子,我也能……她的思维很快跑偏,然后又倏地正了回来。
哪里都不对劲呀,殿下何时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
季玦顿了顿,想到那个病弱的壳子,又不放心,再次叮嘱:“把已收到库里去的,我三九天常穿的厚实衣物,也都给他。”
“您常穿的?”绿绮惊讶道。
“嗯。”
“那件貂皮大氅?那条银狐围脖?也予他?”
“也予他。”
绿绮有一种冲上去,摸一摸五殿下额头的冲动。
“您给他,他也不敢穿啊。”
然而她只听到了今日五殿下异常任性的声音:“他敢。”
“他若是突然一身华服,他的身份……殿下,多少眼睛盯着呢。”
“至于身份,他自己来决定。”
暴露还是不暴露,可不就是由江瑗这个主子决定么?
歌女只好记下。
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又懒懒地拨了几下琵琶,看五殿下没有想听的意思,起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什么麻烦事儿啊。
金银在绿绮房里看着那张单子,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
“全是殿下赏你的?!”
绿绮半掩着唇,娇羞中又带有一丝得意,点了点头。
金银又看了一遍单子,也开始笑:“绿绮姐姐啊。”
“嗯?”歌女微微扬眉。
“那个……银狐围脖……能不能借我戴戴?就戴一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