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屋谈,正好餐厅里前不久按照古法制作了一批茶叶,有兴趣尝尝吗?”
安德烈除了是一名战地记者,还是一名摄影师。他邀请郁涉进入他私密的访客间,那面墙上就挂着几幅巨大的照片。
光影交错,上面的雄虫宛若精灵,道不尽的优雅风情。
郁涉上次听安德烈提起过,这应该就是安德烈逝去的雄主,多兰的父亲,维克托。
当然,在昨天之前,郁涉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毕竟重名的虫那样多。一直到他回到家后,重新翻开之前老馆长出版的那本赠与他的考古研究著作时,才发现一件神奇的事情。
维克托作为一名英年早逝的古遗迹探测专家,书本上在引用他考古成果时放了一张照片,而照片上的那张艳丽绝伦的脸,在眉眼间居然和多兰有几分相似。
郁涉当时就找到两只虫的照片进行了对比。总是多兰脸上始终有着厚厚的妆容,用着几乎失真的滤镜,但还是依稀能够很容易地判断出两只虫的血缘关系。
郁涉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
他最近自己私底下进行的研究到了最关键的地步,却因为关键材料的缺失而陷入了瓶颈。他曾经听到老馆长提起过,这个神秘的维克多教授失踪后,他的所有研究成果和项目都被迫中止了,没有虫知道他将那些材料放在了哪里。
在有关古地球研究的学术圈子里,曾流传过这样一句话,倘若不是维克多教授的消声觅迹,那么早在二十年前,古地球的所有心理医学知识就会被公之于众。
作为维克多教授低调的伴侣,那么这些东西就很有可能会交给安德烈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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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涉毫无隐瞒地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安德烈静静地听着,一双温和的碧绿色眸子闪动着光芒,其中有着对过去和爱侣的深深怀念。
“我手里的确有部分维克托的遗物,但并不在我这里。”安德烈说了一个很偏远的星球的某所图书馆。
“我得知他失踪的消息已经是六年之后了,但巨大的悲恸阻拦了我的步伐,我当时心灰意冷,就连看到他的照片也会突然陷入混乱,于是只好封存了他所有留给我的东西。不过那个图书馆的经营者是我的多年至交,所有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是当时维克托在离去前寄到我手上的东西,我都丝毫未动,你要找的资料,我想,应该就在那里面。”
郁涉呼出一口气,“那能麻烦您在今年冬天给予我进入的资格吗?”
“今年冬天?”
“是的。”郁涉微微笑了笑,“毕竟我现在还是一名预备营学生,必须等到今年冬天才有正式进入调研组,开设命题的资格。”
安德烈也跟着笑了两声,要不是郁涉再次提起,他真的不敢相信这样一个运筹帷幄,进退有度,招虫喜欢的少年还尚未进入高等学院进修过。
“虽然我是个门外汉,但也粗略地了解过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亲爱的,你的专业水平应该已经足够碾压很多高等学府在校医学生。”安德烈赞扬道。
“我很乐意帮助你。”
不过,虽然安德烈话是这样说的,但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郁涉还是恭敬而谦逊地向安德烈表示了自己可以接受他提出的合理条件。
安德烈“哈哈”笑了两声,眨了眨眼,刚想说要是要这么计较,保不齐白玖就会责怪他倚老卖老小肚鸡肠呢。
话还没出口,却突然一顿。脑海里一道白光闪过,快的像电流。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这个想法最一开始一闪而逝,微弱的几乎看不到,但马上就又被安德烈抓住了,于是他抬起头来注视着郁涉,结果越看越觉得可行。
同样的年龄和性别,一定会有共同话题……
更何况在和郁涉的交谈中,他发现这个少年精通心理学和医学知识……
为虫正直,知根知底,不会泄露隐私,貌似也不追星……
安德烈倏忽抬头,握住了郁涉的手。
郁涉:“?”他的脑门上缓缓地升起一个问号。
“请您,帮助我来劝劝我的小儿子吧!”安德烈满怀期待地说,“请您做他的心理咨询师,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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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安德烈的话,郁涉的第一反应是惊诧,然后才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