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摸它,它还颇觉享受,嗓子细颤颤的喵,把肚皮一翻,任由阿娇揉毛。
阿娇虽然还阳了,到底还是鬼身,鬼身上的阴气让它觉得舒服,为什么鬼气让它舒服,是这猫的身上留有人的一片残魂。
项云黩看它乖了,又想伸手,那猫在阿娇手下发起抖来,阿娇瞥了项云黩一眼,抬起下巴:“让你别碰,再碰它就死了。”
人死成鬼,鬼死就是魂飞魄散。
这片残魂连魂识都不全,根本就受不了贵人命格的项云黩这一碰。
项云黩察觉出少女话中有别的意思,姜宸却大大咧咧:“你还懂兽医?那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赶紧送它去医院啊。”
她看了项云黩一眼,问道:“牌子上这个人,是不是没有入土为安?”
姜宸“啊”了一声。
阿娇觉得他蠢,看都不看他,只盯着项云黩。
到现在这事儿也没个定性,找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什么都没有,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项云黩钉在原地,他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阿娇,老韩的前妻不愿意管这事儿,女儿又是未成年,队里来来回回去了那么多趟,她就是不肯管。
老韩没有别的亲属,项云黩也没有替他办,一天不办丧,就好像老韩还能活着回来。
阿娇嗅了一下,雪白指尖掩住小巧鼻头,虽是一抹残魂,可有种十分浓重的水腥气,她眉尖儿一蹙,凑到项云黩的耳边:“那一天,是不是在下雨。”
项云黩只觉得耳畔有凉风吹过,他动动嘴唇,把姜宸拎起来推出门去,姜宸不明所以:“项哥!项哥这是怎么了?今天不是带她报到去吗?”
项云黩把人赶到门外:“我今天又有空了,我带她报到,黑子就养我这儿了,你忙你的去。”说完把门“砰”一声关上了。
姜宸站在门外,可……可他今天不忙啊。
项云黩已经有了预感,接下来他听到的事儿,可能会颠覆他二十八年来的世界观,他想点了一支烟,猛吸一口,稳定心神,但他没有,咬咬牙道:“你说。”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阿娇的眼睛,半点都没有退缩。
阿娇眉梢一动,觉得这人比刘彻可有意思得多,她说鬼话骗刘彻金屋的时候,刘彻可不像他这样。
“他没有入土为安,没有石碑木牌引路回来,又没有供奉,这个银牌上刻着他的姓名,他就找回来了。”可能是寄托了他心中眷恋,所以趁着七月半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