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魏凌照常给安爷爷帮忙照看花店,看着那朵美丽的莲瓣兰,在安爷爷的精心照料下,魏凌觉得他似乎精神了一些。
轰隆!
外面响起打雷的声音,慢慢淅淅沥沥的雨水开始落下。
魏凌小脸一皱,不得不跟安爷爷告辞:“安爷爷,下雨了,趁雨没下大,我回家啦。”
“哎,路上小心些,慢点走,小心水洼和石头。”安爷爷殷殷叮嘱。
“知道了,安爷爷,再见。”魏凌挥挥小手,打开他的小伞步入了雨幕中。
安爷爷在门口望着小小的身影离开,直到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人影,他落寞的叹息一声,转身回了店内。
淅淅沥沥淅淅沥沥。
踢踏踢踏。
有凌乱的脚步声接近,三个男人打开门走进了花店,他们没有带伞,身上被雨水淋的湿透。
明显领头的低声啐了一下:“妈的,真是倒霉,不光输了钱,还被淋成了落汤鸡。”
叮铃铃,
门上的风铃还在晃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三人身上的雨水落在地上,慢慢在地上续了一小滩水。
几人相继骂了几句。
安爷爷瞧见他们狼狈的模样,此时他手上捧着莲瓣兰,正在为他松土,仔细的观察照料。
他放下花盆,柔和慈爱的道:“外面雨下大了,你们在这儿躲会儿,等雨小了再走吧。”
安爷爷的话,让三人把注意力从湿漉漉的身上,移到了他身上。
看见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独自看着店,领头的那个眼珠子转了转,跟身后的两人打了眼色,脸上露出一个假笑:“多谢了,老大爷,这雨可真烦,说来就来。”
边说边似乎是不经意的朝着安爷爷逼近,直到只剩一米左右的距离时,领头之人和身边两人将安爷爷围住,露出丑恶的嘴脸。
“老头儿,爷几个缺钱花,跟你借点花花,嘿嘿,你可不要不识相,爷几个,下手可不知道轻重。
安爷爷脸色白了白,没想到自己好心,却平白招惹上这些流流混子。
“钱在柜台的柜子里。”安爷爷直白的道,如今也只能破财免灾了。
“嘿,算你识相。”领头的视线一扫,指使一个人去柜台里拿钱,自己跟另一个人继续看着安爷爷。
那人把柜台内的钱扫荡一空,足有几百,这在二零零零年的偏僻小县城,已经是一大笔钱,顶他们拼死拼活一个月的工资了。
那人扫到柜台上怏怏的莲瓣兰,眼睛一亮,走回领头身边,道:“那是莲瓣兰,特贵的一种兰花,”抖抖手上的钱,“我们卖掉这花,得到的钱比这几百块可多多了。”
领头的听了眼睛也一亮,就要去拿柜台上的兰花。
这莲瓣兰还病怏怏的,没被养好,被这些外行人弄走,又不会养,不要多久大概就会死掉。
安爷爷爱花,哪里愿意让人糟蹋了这株莲瓣兰。
“这花病了,你们拿走,不会养,他死了,你们也卖不了钱啊。”安爷爷拦住领头人,解释道。
领头之人,哪里相信安爷爷的话,只以为是安爷爷怕他们拿走了自己的镇店之宝,这才拿谎话骗他。
顿时不耐,伸手推了安爷爷一把。
领头的男人如他所说,是个不知道轻重的,一推,安爷爷本来年纪就大了,身形不稳,被男人推得身形侧扑出去,刚好撞在柜台的尖角处,鲜血喷溅出来,美丽的粉色莲瓣兰上,鲜红温热的血,像早上的晨露,在花瓣草叶上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