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凉本来还想找个有水的地方,照镜子瞅瞅这些年自己的模样有没有变化,朝着林子外没走几步,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
他捂着空虚的胃部,揉了揉,果然人活着就是麻烦。吃喝拉撒,一样都少不了。
他顺着系统在意识中展示出的地图,抄近道走到小路旁,终于看到路上偶尔走过的几辆马车,苏北凉刚想出声拦截一辆,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从车窗里探出来。
马车中的人看到门外的苏北凉也是吃了一惊,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两人四目相对看了个正着。当时也是太惊愕了,苏北凉掉头就跑,坐在车里的玉姝也是过了好半天才从把头收回马车里。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将面罩快速扣在他脸上。
“马上前面就是疫区了,你不把面罩戴好,还把头探出去,当心染了天星疫。”
被扣上面罩的玉姝神情恍惚的侧头看了身旁的玉离一眼,喃喃道:“我刚才好像看到苏北凉了。”
“……什么?”玉离原本打算从包裹里拿烧饼的手一抖,啪一声,烧饼掉回去摔碎了一层皮。
玉离见玉姝茫然中透着一丝惊愕,并不像说谎的样子,而且他也没理由拿一个死了快五年的人开玩笑。
玉离掀开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前方一片茂密的丛林,早就没了人的踪影,不过方圆百里都是一片荒原,若想找个落脚的地方,也只能去前面的马家庄了。
想到这玉离跟玉姝对视一眼,“不如我们也掉头去马家庄?”
玉姝有些迟疑,“可再往前就是疫区。”
玉离轻叹一声握住了玉姝的手,“可他怎么说也是你哥哥,虽然五年前宫里对外宣称苏北凉畏罪自尽了,可既没把他的尸体拉出来游街示众,也没有捕捉到任何风声,说不定他身死的消息只是个幌子罢了。如果此次不去,不一定又要何时才能找到他。”
看着自己跟玉离紧紧扣在一起的手,玉姝也是悔不该当初,那时若他能成熟些就好了,为了争风吃醋,就跑去暗害苏北凉。后来他通过玉离才得知,原来苏北凉的生母就是南巫淮阴最后一任祭司白漠寒,跟自己的生母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弟。
算起来,苏北凉也算是自己的表哥了。
生母临死之前曾留下遗言,说舅舅被那苏狗贼抓进宫中后诞下一子,叫他一定要尽力找回那孩子,与其相认共同扶持下去。
可是自己都干了什么,不但差点把对方杀了,甚至连苏北凉遇难都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