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公每踹一下, 小栓子就疼得跳一下。

“太子殿下, 温公子,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小栓子疼得泪水从眼睛里飙了出来,他双腿一软, 直接跪到地上, 不停地朝着时烨的方向磕头,“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 太子殿下念在奴才还是初犯的份上,求太子殿下饶了奴才吧。”

“你还好意思求太子殿下的原谅?你也不看看你刚才都说了什么蠢话!”

火冒三丈的朱公公又是一脚踹在小栓子的屁股上。

小栓子疼极了, 却不敢再乱动, 他身体抖得厉害,恨不得把脑袋埋进地里。

温池看不下去, 连忙解释道:“朱公公,我们就是在闲聊罢了, 小栓子说这些话也是无意的, 况且他也是为我好,你别为难他了。”

闻言, 朱公公停下用脚踹小栓子的动作,抬头看向时烨。

时烨淡道:“下去吧。”

朱公公连忙应了声是,便拉着小栓子一起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一时间, 书房外就剩下温池和时烨两个人。

温池正要向时烨走去, 就瞧见时烨迈开脚步向他走来, 拉起他的手, 问道:“在外头待了好几个时辰,累吗?”

温池握住时烨的手,摇了摇头:“我在家里是坐着,在酒楼里也是坐着,没什么差别,对了,我还带了些糕点回来,你尝尝?”

时烨笑着说好。

从书房到厅堂需要经过一条小径以及一座拱桥,拱桥下是一片池塘,听这里的下人说,池塘里种着莲藕,每当夏日到来时,池塘里红白交错的荷花盛开,碧绿的荷叶交相辉映——当真是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但这会儿还未立夏,小荷才露尖尖角,低头便能清楚看见从小荷下飞快游过的一群小鱼。

温池不由得停下脚步,他在这里住了有些日子,却从未静下心来观察这些美好的景象。

他好像被困在一座名为焦虑的牢笼里,直到现在,他才想起从牢笼里探出脑袋,往外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