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帘幕落下。
血色印入贺山河的眼眸。
他看见唐无恙朝他的方向走来,脸颊蹭到血迹,眉眼间虽带着笑意,但深红的眸子深处是还未散去狂躁与暴虐,如从深渊中逃出的恶魔。
衣服上的鲜血凝固成了黑红色,绽开出带着血腥味的花。
贺山河下意识轻颤了一下,背上的伤磨到地面,他发出一声呜咽,就如受伤的幼兽般,眼里写满了无助。
“哥哥,别怕,没事了。”
唐无恙在距离贺山河半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柔声道。
他将手指在衣服干净的地方擦了擦,漂亮而修长的手指上留下暗红的印子。
唐无恙眯了眯眼,有些恼火于发现手上的印子单凭擦拭无法去除,眸中闪过一丝危险,
黑色的灵力涌出,像是要将吞灭万物,最后,却化作一层薄膜,将指尖沾了血迹的地方裹住。
温热的手指抚上了贺山河的脸庞。
唐无恙感受到对方的不安,轻轻拍了拍贺山河的背,以示安抚。
“我的小将军,我来接你了。”
……
唐无恙抱着贺山河走出审讯庭。
怀中的雌虫看上去依旧有些不安,小心地攥紧了唐无恙衣服的一角。他垂着眸,睫毛遮住眸中的神色,表情有些木楞。
唐无恙企图说些什么转移贺山河的注意。
他笑着说:“哥哥,你看今天的天好蓝啊。”
却不料怀中的雌虫嗫嚅道:“恶心。”
唐无恙一时心惊,有些没反应过来,错愕地问道:“什么恶心?”
贺山河将脸埋在唐无恙的胸口,过了几分钟,才小声地道:“蓝色很恶心。”
他突然开始挣扎起来,一双淡蓝的眸子里满是惊恐,眼底的死寂被打碎,掀起的巨浪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挣脱唐无恙的怀抱。
跌跌撞撞地朝不远处墙壁的方向走去,弯腰,扶着墙逼迫自己干呕,仿佛要将肺部所有空气挤压出来才能缓解痛苦一般。
然后又脱力般地坐在了地上。
蜷缩成一团。
“对不起。”
他小声呜咽。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将头埋下,不敢去看唐无恙的神色。
声音中的痛苦几乎可以凝成实体。
他急促地大喘气。
作者有话要说:唐无恙:敲你鸭的杜寻江,我养了那么多久才长出来个小树苗,你反手就给我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