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每个村寨都开始在衙役的监督下丈量土地,以及普查人口,登记造册,这是一项庞大的工作,虽然划分到了每个村寨,将所有村人都动员起来,可一时半会还没那么容易完成。
而伏牛山的山匪陆续下山来,李喻派了吴春协助周平周安两人将每个人都登记造册,然后放还归家。
周平周安两人回去以后就去了鹿鸣山见到了贺章,将自己在衙门中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劝贺章早些下山去,李大人心忧百姓,胸怀宽广,对于他们犯下的罪行既往不咎,是少有的好官,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实在是难得,让弟兄们趁此机会回归正途方才是上策。
贺章听闻后半晌不语,最后只能让周平两兄弟回去,他自己再好好想一想。
两人无奈,只得作罢,临走之际还说了一句:现在山下已经在开始人口田地统一造册,你若是犹疑不决错过机会的话,只怕弟兄们都会怨你。
贺章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半个月很快就到了,莒平县大部分的商贾富户都接到了文瑾白的邀请贴子。然而,赵王钱程四大家却被排除在外,这让他们心生不满。
他们这四大家在莒平县可是能呼风唤雨,他们跺一跺脚,整个莒平县都会震上一震,他们也听说了这个葡萄糖霜,却也不似那些小商户那般追捧,要知道,在莒平县他们四家家大势大,没有什么买卖能越过他们去,他们想着这糖霜定然会找上他们合作,然而一直等却没有等来半点消息,现在,这个什么糖霜茶话会邀请都已经发出去了,居然没有他们四家的份,怎不让人怒火中烧。
“赵老,这可怎么办?他独独抛开了我们算怎么一回事?”钱尚忍不住问了。
因为这事儿,他们四家如今又聚在了一起,赵温鸣手上时快时慢的敲打着桌案,很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怎么回事?难道你们现在还看不明白吗?李县令这样做,明摆着就是因为上次田地的事情没有答应,这是故意撇开我们的。”程之延开口道。
说实话,他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他们程家主要行商发家,并不像赵家,王家这样的大地主,他家地这些年来虽然置办了不少,可比起其他三家来,只能算是最末等,程家也并不靠这点地维持,正如李县令所说,以这点地的产出,补上前两年的赋税的话,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还不如舍上些地,算作给新上任的县令投诚礼,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有那么好的商机,被人给撇在门外。
另外几人当然明白这一点,他们却在一起也是为了商量如何应对的办法。
王茂才老爷子摸着花白的胡须,“这样可不行,这种赚钱的买卖怎么能少得了我们四大家?他把我等撇下,想来也是要我们先低头,可这样一来,以后我们岂不是要随他拿捏?绝不能让他得逞。”
“王老说的是,可又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他呢?”
“早知道我就应该依了他,不就是一点土地吗?等过上几年,等政令松泛一点了,不也一样可以买回来?现下倒好,不仅要补交田地赋税,还将县令大人给得罪了个透底。”程之延发牢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