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县令倒行逆施,丝毫不顾及百姓的死活,一心只顾着中饱私囊,最后鹿鸣山的大当家率人围攻县衙,县令不得不乔装打扮出逃,听说后来因为天黑路滑,在出逃的路上一不小心摔下了山崖,摔断了腿,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一条命,被仆从给救了回去,但是因为他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所以他的官位是无论如何都保不住的了。
后来,听说朝廷有派过官员下来,可在了解了上任县令的状况后,都被那些山匪给吓回去了,山匪那么多,谁还敢来上任?山匪敢围县衙一次,怎么就不能围第二次?万一时运不济,被山匪给打杀了,找谁喊冤去?为着小命着想,谁都不敢再来任莒平县令,于是这莒平县县令的官职就空闲下来了。
一开始事态平静后,衙门里的差役官员也都回来了,可是没有县令,大家守着这县衙也无所事事,俸禄也领不了,这不,县令久久没有定下人选来,就这么干耗着也没意思,总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吧,于是大家就都回家去各自做自己的活计了。就只留下吴春一个人看守县衙,不然的话,万一有长官下来,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也不像个话啊。
“大人,我知道这些人都在哪里,您要是需要人手,小人立刻把他们召集回来。”吴春将李喻领到了县衙后院,看着破败的墙垣断壁,他有些不好意思,“大人远道而来,之前小人也没有接到通知消息,所以这里也没有收拾出来,我这就找人来修葺一番。”
李喻摇头阻止他,“今儿天晚了,就这么将就着收拾两间屋子出来能住就行了,改明儿再忙活这些也不迟。”
吴春忙点头应是,便也帮忙着收拾,所有人都忙碌起来,两间屋子并不难收拾,大家手脚利索,洒扫尘除很快就收拾干净了,陈母去厨房做了一顿简单的饭食,李喻留吴春吃完饭,又问了一些问题,这才放人离开。
这个时候的县衙,格局都分为前堂后院,前面是正堂,挂着明镜高悬,是审理案件的地方,正堂两边的厢房,则是下属官员差役办公的地方。后院有墙隔开,开了道小门,是安置家眷,自己住的地儿。
李喻心情很复杂,拉起身边的文瑾白,“又要你跟着我受苦了。”
文瑾白轻轻一笑,“怎么会?这算什么受苦?有夫君在的地方,怎么样都是好的。”
李喻看着他,伸手将他搂进怀中,下巴抵着他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微微蹭得发痒,连心底都开始痒起来,“现在这样的环境,倒让我想起了刚刚分家出来之时,那遮不了风,挡不了雨的老宅,连多余的床板都没有。”
文瑾白似乎也想起了那个时候,他的头伏在李喻的胸口,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是啊,不过现在可比那个时候好多了,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
李喻点点头,颇为同意这番话,“这是自然,我舍不得让你受苦,困难只是暂时的,我相信自己能做到。”
“我也相信你,万事开头难,不过我们夫夫同心,其利断金,相信你总会破了这个局的。”文瑾白对李喻也是很有信心。
李喻轻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次日一早,李喻找到了吴春,他要去看看上任留下来的文史记录,只有了解了这些,才算是真正了解了这莒平县的过去。
这个要求倒是没有任何问题,吴春任职县丞,一直就是掌管一县的文书档案之类的,当初发生山匪之乱时,这些人打抢砸,倒是没有理会这些东西,因此保存的还算完好。
他当即就去取了钥匙,给李喻打开了存储的柜子。